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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就默默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也太開明瞭。

我想透過叛逆奪得關注的想法徹徹底底泡湯了。

於是我又變回了那個成績又好又聽話的好學生,那天偶然的叛逆彷彿不存在一樣。

只不過我沒有什麼朋友。

或許是我很奇怪吧,只能和大家維持普通的同學關係,卻並不能進一步發展一段友情,像那天媽媽提議的。結交一個男朋友,那更不可能了。

對我來說,和一個人保持一個固定的、長時間的友好狀態,屬實是過於困難了。

本來我以為我的人生就會這樣,不好也不壞,不會為物質條件發愁,但也不會有什麼關係比較親近的人。

但沒想到,一切都在我升入高中的那天發生了變化。

那天是2009年8月30日。

天氣很好,溫度也很高,正中午的時候連蟬都熱得懶得喧鬧了。

我坐在人頭攢動的教室中,整理著高中新發下來的課本。

前面的班主任正在絮絮叨叨地強調著高中的重要性。

教室裡又熱又悶,我整理好課本後,自動遮蔽掉班主任的話,低著頭翻開了英語課本。

看著一個個的abcd,我確定了,英文果然還是很討厭,不管我是初中生還是高中生,可能等以後我七老八十了,趴在棺材裡,都得時不時蹦噠出來怒斥兩句英語討厭呢。

那個時候我根本沒想到,我的人生,根本就到不了七老八十。

因為今天是返校,主要是認認門,認認人,再激勵激勵大家,所以在中午十一點五十的時候就宣佈了放學。

同學們都乾脆利落地收拾書包,烏泱泱地離開。

只有我慢吞吞的仍坐在座位上,盯著攤開的課本,努力把每一個單詞都記在心裡。

我不著急回家的。

家裡只有我一個人。

我也不著急出去玩。

出去玩也只有我一個人。

我害怕孤獨,可我也不喜歡熱鬧。

又看了會兒英文書,眼睛被成片的英文字母吵得有點疼,於是我伏在桌面上,側著頭去看窗外,盛夏總是那麼熱烈,熱烈又讓人心煩。

實在太熱,我坐不住了,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覺得剛剛那個不想回家享受空調的自己是個傻子。

做什麼要在這裡活受罪呢?

在我收拾好書包就要走出教室的時候,一個扎著高馬尾的女孩迎面走了進來。

她是我們班的同學,剛剛自我介紹過,但是我沒認真聽,理所當然地不記得她的名字。

於是就只是對她禮貌地點了點頭,算做是打過招呼了。

反而是她,見我點頭後便抿著嘴沖我笑,臉頰便還有兩個小小的梨渦,顯得她整個人都甜美了幾分。

這應該是個性格很不錯的女孩子。

我這麼想著,便要錯身離開。

腳還沒抬起來,便聽到她開口,「你好,你是簡夢言嗎?」

誒?

她能記住?

我詫異地抬頭。

女孩見狀,臉上的笑意更濃,眼睛都彎成了月牙狀,看著更軟更甜了。

「我叫丁靜,我能和你做朋友嗎?」

我頓住,愣愣地看著她,嘴裡無意識地反問,「朋友?」

丁靜更歡快地點頭,「我想和你做朋友,可以嗎?」

我怔怔地「啊」了聲,十六年的人生,還真是從來都沒遇到過這樣大膽又直白的人。

丁靜便覺得我同意了她的好友申請,幾步跑回座位上,從桌堂裡拿出一個淡藍色髮夾夾在頭上,這才笑眯眯地重新走過來,也不嫌熱地挽上簡夢言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