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張嘴接了，吧唧吧唧嚥下去，眼睛發亮，「好甜啊。」

「那待會兒就帶點回學校。」盛爸爸笑了，起身把蛋糕拿了過來，「我說他怎麼忽然包攬訂蛋糕任務，原來是要請同學來家吃飯。鼕鼕，你愛吃動物奶油的蛋糕嗎？」

「愛吃。」沈鼕鼕的眼睛笑得彎了起來，哇，哪隻喜歡吃甜的貓貓能拒絕奶油？

-

這頓生日宴吃得貓貓吃得很滿足。

因為盛見野回家，還帶了個同學，阿姨臨時加了很多菜，好多都是沈鼕鼕愛吃的肉和魚，都是很貴的高階貨。

雖然被盛見野用蔬菜捲了才能吃，但也非常棒了！

「牛排也太好吃了吧，煎得也好，又熟又生，口感真不錯！」貓貓趴在舍友床上，嚮往地捧著臉，翹起兩隻腳晃來晃去。

寬鬆褲管滑下，露出格外細瘦的白皙小腿，比剛開學的時候多長了點肉。

「那以後就多來吃。我爸吃素，你這次來消耗了家裡很多肉，值得獎勵。」

盛見野剛沖完澡回來，坐在了沈鼕鼕身邊，蒸騰溢位濕潤水汽。

髮絲上的水滴，啪嗒滴在沈鼕鼕的臉上。

貓貓噘著嘴左右動了動臉頰，感受那滴冰涼涼的水，忽然想起了什麼。

「道歉。」貓貓仰臉，指著那滴指甲蓋大小的水滴，沖盛見野呲牙發邪。

盛見野愣了下，唇角隨之揚起，「喲沈鼕鼕，你這碰瓷兒技術見長啊，你是紙啊，不能見水？」

「你這是攻擊我。」

沈鼕鼕翻滾了圈，用柔軟被子裹起自己，把腦袋往裡一縮，只露出被金框眼鏡隔了的漂亮眼瞳。

「快道歉，不然我就跟你冷戰。」

貓貓鬥志昂揚，充分練習剛從盛爸爸那兒學來的新技能，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能耐了啊冬崽，上哪兒學的？嗯？」

盛見野傾身，像頭捕獵的狼一樣逐步逼近，盯著曾經出現在傅倫臉上的眼鏡，越看越不順眼，一把給摘了。

隨即強行把貓從被子裡拆了出來，抓到他的癢癢肉撓了起來。

沈鼕鼕頓時眼淚狂飆，又哭又笑地在床上翻滾撲騰，像條掙扎打挺的小鯉魚，把被子床單拽得亂七八糟。

「我錯了！別撓哈哈哈哈！盛見野你個大混蛋哈哈哈！啊啊！」

貓都快被折騰傻了，最後只能抱住盛見野的右手臂死死拽著，壓制盛見野的攻擊。

盛見野滿眼都是剋制不住的笑意，嗓子幹啞著笑了幾下，正打算收手，卻忽然發現兩人已經打鬧到了床沿。

「……」

即將滾落的趨勢無法控制，盛見野手立刻捂住了貓崽後腦勺，兩人緊緊抱著，從不高的床摔了下去。

「咚」地一聲悶響，盛見野堅實後背砸在地毯上，沈鼕鼕從忽然的天旋地轉裡回過神，側臉抵在盛見野的脖頸上，眨了眨眼。

啊？

怎麼忽然墜崖了？

沈鼕鼕仰頭，軟軟嘴唇不小心蹭過不斷滾動的凸起喉結，察覺自己蓋在盛見野身上的姿勢，自然而然地想翻身滾落到旁邊。

但盛見野卻快他一步，翻身把他又按在了身下，長睫微垂，背著光的深邃眼眸折射如星點一樣的光。

「……」

貓貓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

連呼吸都屏住了。

緊張，茫然，恐慌……來自雙方共同的無名情緒流淌在安靜的對視中，盛見野撐在他腦袋旁邊的手指，指尖好像在抖，幾不可察。

貓貓動了動嘴唇。

他忽然很想問，那個問題。

你是不是想親我？

既是問現在，也問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