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不知道想了多久。
其實盛見野也很忐忑。
今晚的事來得意外,他的語氣有多鎮定,心頭就有多擔憂,害怕沈鼕鼕因為受到驚嚇跑出去,再也不回來。
幸好,沈鼕鼕還算信任他。
只是貓貓摔的那一跤,讓盛見野有點自責,只能細心照料,來彌補可憐的貓崽,還得做點好吃的哄哄。
強勁暖風不斷吹拂濕成小皮鞭的細尾巴,盛見野的修長手指熟練翻弄捋順毛髮,避開骨折的位置,輔助吹風機一點點吹乾尾巴。
布偶貓的雞毛撣子毛逐漸乾燥蓬鬆,恢復往日的漂亮。
貓貓把臉埋在枕頭裡,用力咬著床單發洩難忍衝動。尾巴不斷傳來強烈的酥麻感,讓貓臉頰紅得滴血,床單都被他的臉蛋給加熱了。
這是貓貓第一次作為人形,被別人揪著尾巴吹。
連養他長大的老闆都沒做過。
老闆怕吹風機聲音太大嚇到貓,洗完貓之後,會直接放進烘乾箱裡,沈鼕鼕也被這樣處理。
在裡面睡兩覺,醒來渾身都是乾乾爽爽的,那樣已經很舒服了。
但被別人伺候著吹毛毛,就像按摩,好像更舒服哇……貓貓眼神都開始渙散迷離了。
不過貓貓忽然想起了什麼,藍眼微清,扭頭兇巴巴地質問:「你怎麼連吹貓尾巴都這麼熟練?你是不是養過小貓咪!每天都給它吹毛?」
他剛開口,盛見野就啪地關掉吹風機。
聽清後意味深長地笑了下。
「怎麼了,你吃醋啊冬崽?你又不是我的小貓咪,我以前給我的小貓吹毛很正常吧?」
手底的毛毛逐漸炸開,盛見野看著貓崽逐漸立起的貓耳朵,憋著笑說:「逗你玩呢,這都信啊?你在我家或者老宅聞到過其他貓的味道嗎?」
那倒沒有。
沈鼕鼕遲疑了下,又道:「可是你以前給小貓掏牆洞,還給它做帳篷,你沒養過它嗎?」
盛見野沉默了下。
他扯唇笑笑,好像有些無奈,又推開吹風機,繼續給貓貓吹尾巴。
貓貓扁嘴jpg
「你怎麼不說話了?心虛。」他用力扭頭,推開吹風筒追問,也不知道自己這股執拗勁兒從哪來的。
一想到還有隻貓貓曾經也像這樣,也像他這樣趴在床上,被盛見野忙前忙後地伺候著吹乾,沈鼕鼕心裡就很不舒服!酸酸澀澀的想撓人!
「冬崽。」盛見野只好把吹風機放到旁邊,手指搭在沈鼕鼕的髮絲裡輕輕撫弄,淡聲道:「你真的忘了。」
「?」貓崽發懵。
盛見野偏過身子,慢慢低下頭,隔著薄薄衣物,額頭抵在了少年蝴蝶骨中央的凹陷,深深地吸了口氣。
他有點疲憊道:「有沒有想過,那隻小貓其實就是你?」
貓貓一愣,皺眉搖頭。
「不可能,我生活的地方離這裡很遠的,幹嘛莫名其妙跑這麼遠?你鑽的那個牆洞,很明顯是給小奶貓用的,那我就更不可能長途跋涉過來了。」
盛見野沒說話,臉依舊埋在沈鼕鼕背上。
溫熱吐息隔著薄薄居家衣物噴灑,悠長沉寂,像沉沉睡去。
「不重要,我更想知道,你到底是自己跑的,還是被人給帶走了。」
寬闊前胸隨著低沉聲音微微震動,還有聲彷彿從心口嘆出的氣。
「你認錯貓了。」沈鼕鼕有點生氣地堵他一句,心煩意亂。
貓貓解釋了一大通,這人還在較勁,盛見野有什麼證據認定以前養過他?莫名其妙。
煩死了,貓貓是在做替身嗎。
「想不起來也無所謂。」盛見野順勢躺在沈鼕鼕身邊,捏起貓貓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