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鼕鼕點頭,用力咬著牙齒,壓抑莫名的痠痛淚意。
「平時的小白,是作為貓咪待在主人家裡的,視角和正常人類不一樣。我也是變成貓咪蹲在地上,仰頭看他,才發現……」
他說不下去了,用力擠壓臉頰肌肉,壓抑淚水。
盛見野:「我這就找人推進這件事,沒事兒了冬崽,很快就能把他抓起來,給小白報仇。」
沈鼕鼕悶悶地「嗯」了聲。
店長急著去給老闆打電話了,緬因貓還在盛見野的腳底轉悠,仰著腦袋,似乎想要沈鼕鼕的抱抱。
沈鼕鼕掰開了盛見野的手,慢慢蹲下,撫摸貓咪腦袋。
或許因為低著頭,滾在眼眶的眼淚還是滾了下來,啪嗒落在地面,急得緬因貓抬頭舔他眼角,喵喵地著急亂叫。
「冬崽兒。」盛見野也蹲下,抬手攬住他肩,刻意放緩的聲線很柔和,「你要是想起了什麼,就當做沒發生。你現在長成有尖牙利齒的大貓咪了,還有個會保護你的男朋友,誰都欺負不了你。」
「我也在,那個視角見過他。」沈鼕鼕用袖子抹掉眼淚,低聲說:「大概是他,小時候的樣子,和現在好像……」
「很高,像山,嘶……」沈鼕鼕額頭髮痛,停下了回憶。
盛見野只能輕撫他背,暗自用力咬緊後槽牙,眼眸沉暗。
他可以安慰貓崽,讓他忘掉曾經可能的創傷。
但不代表這件事兒就此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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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鼕鼕沒能繼續兼職。
盛見野把他帶回了公寓,比宿舍舒服點,哄著貓崽上床睡覺去了,但不敢離他太遠,只能拖了個椅子坐在床邊,用手機跟其他幾人群聊開會。
老狐狸精:你說鼕鼕可能認識他?難道他也收養過鼕鼕,讓他經歷過和小白類似的事情?
陶然:啥啊?我都搞糊塗了,咱們先理理時間線。
陶然:首先寶寶剛出生沒多久,還是個小奶貓就被丟了,反正我猜測是貓舍看他太禿太醜丟的。然後被你從垃圾桶掏出來了?
盛見野:我撿他的時候,冬崽身上皮毛被燒過,已經凍僵了,我也沒抱希望能救活。
陶然:ok。然後他在你家大概過了多久來著?
盛見野:五個月。監控你也看過,他是變成小男孩走的,不知道原因。
陶然:那丟走時最多也就七個月,但我撿著寶寶的時候,他雖然嚴重營養不良,腦子也不太好使,但已經是一歲半的骨齡了,寶寶流浪了十個月還要多?!
群內沉默下來。
盛見野心頭絞痛了下。
他看向窩在被窩的沈鼕鼕,他似乎在被子裡蜷著雙腿,把自己縮成沒安全感的小小一團,染黑的柔軟黑髮蓋在蒼白臉頰,眉頭皺著,眼皮頻繁顫抖,好像睡得很不安穩。
貓崽離開時,也就他作為八歲小孩兒,兩個巴掌併攏能捧起的大小。
那麼柔軟,又易碎,是怎麼從野貓口中爭奪食物的?
渴了就去喝下雨積在地面的髒水,餓了沒飯吃就癟著肚子打滾,可憐巴巴地去討點偷點吃兒的,冷的話只能把自己蜷在街角避風的位置。
可憐的流浪崽崽。
老狐狸精:那你跟小白的主人,又有什麼過往?
陶然:我聽阿生說,你倆他媽的還很熟?!
盛見野皺起眉頭。
盛見野:跟他不熟。
盛見野:我爸工作變動,我轉學到附小,是他領著同學欺負我,那時候我經常帶傷回家,冬崽會幫我舔傷口。冬崽丟了之後,我就又轉學了。
陶然:嘖,想不明白。他到底什麼時候碰見冬崽的?
老狐狸精:在這裡空想沒用,找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