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幾個有知遇之恩,我們哪裡會怪公子。只是可嘆羅澤沒有看到公子成功的福氣罷了……”
剡洛心有愧疚,見到金寶如此也不好受。若非他上了安陽王的當,說不定羅澤就不會死。是他執意要去截那夥人的,所以羅澤可以說是他害死的。聽羅成這一說,更覺得有些難過。他們幾人出生入死,雖都不是血脈相連的親親手足,卻勝似親兄弟啊。這種執著與真摯,令他這個在硝煙皇族裡爭權奪利的人,覺得汗顏。
蘇綰朝剡洛使了個眼色。剡洛會意,對程東道:“程將軍,你好生看著金寶,但有需要儘管開口。”
程東點了點頭。
剡洛便和蘇綰出了景福宮。
轎子裡,剡洛一直沉默不語。蘇綰也未料到金寶會如此,心中沉甸甸的,不知該如何去彌補。
她嘆了口氣,想念當初那個意氣風發,亦不缺細膩心思的金寶,那等富有生命力,著實讓她驚歎。她愣了一下,想起璨春亭的老太太。便囑咐外頭的小太監:“去璨春亭。”
第一卷 雲泥之爭 第三百四十九章 璨春亭會
第三百四十九章 璨春亭會
“啊……少夫人……”
蘇綰知道宮裡人大都不想與璨春亭扯上關係,便安撫道:“去吧,我確保你們無事。”
“呃……,是!”
“璨春亭?”剡洛好奇,“那個跟我很像的人,在那兒?”
蘇綰眯起眼睛想了會兒:“我也不十分肯定。但願在那兒……對了,大事定下之後,我想派人將金老太太接到京都裡來。”
剡洛沉吟了一下:“這是自然的。”
“但願金老太太知道羅澤的事時,能夠承受的住。”蘇綰感嘆道,忽而淡笑,“我在想,為人父母,大約並不單單隻心疼自己的血肉的,那些自己親手養大的,即便不是親生骨血也一併會疼到骨子裡去。”很少有父母親會自私地拋棄自己的孩子的,不過運氣不好的是,她碰上了而已。
那是遺憾,遺憾於,自始自終沒有享受過父母親的溫暖。父愛還是母愛,對她來說是永恆的缺憾,難以彌補。
說道此事,剡洛忽而想起蘇綰在江南臨行前告訴他的那些事兒。他到如今都有些覺得不可思議。但話到嘴邊兒,又不知道該如何問。
蘇綰見他面目不安,問道:“怎麼了?有什麼話想說的?”
“呃……我想問,你那邊的父母呢?”
“那邊的父母?”這用詞兒可真是有點兒莫名的好笑。蘇綰冷冷掀了掀唇,“沒有。我是個孤兒……”
“……孤兒?”
“嗯。”蘇綰點了下頭,掀起轎簾目光移向外頭那堵紅色的宮牆上,顯然不想就此話題深談。
剡洛忽而覺得有絲髮冷,同蘇綰在一起這麼久,他忽然覺得自己從未真的去了解過她。只是一味覺得,自己拿愛包容她,就以為那就是她的全部了。然而在蘇綰的心底,有一種愛是他所不能給予的。那是與生俱來的,人類有史以來便本能存在的感情。她沒有……而自己呢?自己,難道有嗎?
說到底,他們其實都是一樣的可憐,可憐無至親的陪伴,成長之路,只有自己體嘗著艱辛。哪怕蘇泊生與蘇大人再如此待他,他始終都覺隔了一層膜。那是層捅不破的障礙啊……他們都不明白,緣何金家幾兄弟卻能相處的如此融洽和諧。
說話間已到了璨春亭。秋意涼薄,雖是午後閒散之時,總掩不住那枝籬之間的一抹蕭瑟。
剡洛為眼前的一抹風景所驚住,沒想到宮中富麗堂皇,卻還有這樣晦澀的一隅存在。
亭中殘菊枯枝迎風,菊花碎了滿盆。蘇綰輕輕用土將菊花蓋住,說道:“想來已經枯了幾天了,卻沒人來收拾一下。”
“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