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兒,嬙兒扶著蕭燕,紫蘇白蘞兩個簇擁著杜蘅,初七一雙眼睛骨嚕嚕亂轉著,看什麼都覺新奇有趣。
一行人跟著採靈,很快進了垂花門,一路穿廊過榭往內宅走去。
紫蘇的情緒一直繃得極緊,握著杜蘅的腕,一臉防範地左右張望,一有風吹草動就打算出手。
“放鬆點~”杜蘅忍著痛,臉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壓低了聲音警告:“你再這樣用力,我這條胳膊就要廢在你手下了。”
嬙兒噗哧一笑:“紫蘇姐姐連皇宮都去過,這會子怎麼倒緊張起來了?”
紫蘇不說話,抿了唇,一臉嚴肅。
杜蘅握住了她的手,安撫地輕輕捏了捏她。
“阿蘅~”左邊岔道上,忽地來了個宮裝美人。
杜蘅定睛一瞧,竟是冷心妍,展顏一笑:“冷側妃,好久不見。”
“還以為你不來了呢。”冷側妃上下打量她一眼,含笑道。
“燕王妃盛情相邀,豈敢不至?”杜蘅不動聲色。
“冷側妃~”蕭燕自恃身份,不願意給側妃行禮,只略頜了頜首,算是打了招呼。
“你們姑嫂的感情倒好,一刻也不分開呢。”冷側妃並不以為意,笑道。
“我認識的人少,又極少出來應酬,自然要拉著郡主壯膽。”杜蘅笑眯眯地道。
“阿蘅看上去,好象比上回又清減了不少。”冷側妃偏頭看了她幾眼,道:“不過,倒是越來越有味道了,讓人看了移不開眼呢。”
杜蘅坦然道:“我怕冷,冬天最難熬。”
蕭燕在一旁呆站著,很是不耐:“嫂嫂,路口當風,有話到屋裡說吧。”
“一會再找你說話,失陪。”冷側妃察言觀色,自知蕭燕不屑與她深交,哂然一笑。
杜蘅自不會強留:“好,一會見。”
“嫂嫂怎地與這種人交好?”冷側妃剛一離開,蕭燕立刻發難。
杜蘅不以為意:“談不上交好,不過多見了幾次面,說過幾句話而已。”
“哼!”蕭燕冷聲道:“別忘了,你是穆王府的世子妃,以後將是穆王妃,她一個側妃,理她做甚?”
杜蘅好脾氣地解釋:“她既以禮相待,我便不能失禮於人。”
至於私底下是否引為知交,那又另當別論。
“這種人,不必給她好臉色!”蕭燕冷聲道。
杜蘅正色道:“妹妹這樣喜怒形於面上,很容易得罪人不說,落在別人眼裡,就成了目中無人,傲慢無禮。於你名聲極為不利,還是收斂些好。”
“我才不怕!”蕭燕語氣雖仍很強硬,態度卻緩了不少。
過了一道迴廊,前面出現一座水榭,已能聽到潺潺的流水之聲。沿岸遍植著水芙蓉,此刻
兌相盛放,遠望紅,白,粉三色點綴於碧綠的葉間,交相輝映;走近了一瞧,點點花瓣落於水面,順流而下,別有意境。
蕭燕看得羨慕不已,低聲道:“真會享受,回頭,咱們府裡也修這麼個水榭。”
杜蘅笑而不語。
紫蘇脫口道:“這就算好了?夏天鋪張席子,臥在席上,在水榭上垂釣。水車將溪水抽到屋頂,再順簷而下,恰似兩道水晶簾子,再給涼風一吹,才是真正享受呢!”
杜蘅阻止不及,只得暗想補救之法。
蕭燕奇道:“還有這等事?水車在哪?”
靈採一臉驕傲,朝水榭後面一指:“藏在一排竹林之後,不仔細看很難發現。你只瞧屋頂上,那一排碧綠的竹筒就明白這位姐姐不是瞎說。”
初七性子急,立刻飛身上了屋頂,惹來一片驚叫聲。初七伸指摸了摸,再飛身下來:“真的呢,我還當是琉璃,原來是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