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為止,麾下仍然不超過二十五萬人,且其中只有不到一半是受過嚴格訓練的正規軍。
如此懸殊的兵力,想要在正面戰場上取得壓倒性的勝利,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朝中上下一片議和之聲,就連蕭乾這老頑固,也不敢提出增兵大理。
這種時候,他跳出來,力主將京營調往大理——它是京城衛戍部隊,大齊軍隊精銳中的精銳,原本就隸屬南宮宸掌管,忠心絕對無虞!
這五萬人到了前線,絕對是一股不容小覷的生力軍,對於扭轉戰局,說不定能取得決定性的勝利!
按理蕭乾應該感激涕零才對。
畢竟,此刻站在戰鬥最前沿的是蕭絕!
他是穆王府唯一的一條根!
然而,這老傢伙居然不領情!
不領情也就算了,竟然罵他調走京營,意圖削弱京畿守備力量,居心險惡!只差沒當場啐他一臉痰!
此話一出,朝堂上一片靜謐,太康帝臉黑如墨,竟不發一詞,退了朝!
一想到這裡,肅親王臉頰上的肉忍不住再次抽搐了起來,指著眾幕僚的鼻子大罵:“廢物,一群廢物!什麼妙計安天下,分明是想置本王於死地!”
他喘著粗氣,不停地在房裡轉著圈,將所有能夠搬動的東西全都砸了個精光,猶不解恨,仰天長嘯道:“老而不死是為賊!蕭老賊,本王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穆王府裡,蕭乾一反常態,沒有鑽進書房,埋頭搗鼓那些從全國各地彙集過來的情報訊息,反而進了瑞雪堂。
穆王妃正歪在炕上,正饒有興致地聽苗苗幾個大丫頭學著那些街頭巷尾收集來的說書人編的有關蕭絕在前線的故事。
西西正眉飛色舞說得正高興,冷不丁一抬頭,蕭乾悄沒聲息進了屋,唬得一個激靈,猛地跳了起來:“奴,奴婢,給,給王爺請安~”
苗苗幾個呼啦一下跪了一地。
“回來了?”穆王妃驚訝地坐直身體,瞠圓了眼睛:“今日怎麼這麼早?”
“嗯~”蕭乾面容沉沉,掃了一遍擠了滿滿一屋子的丫環僕婦,冷聲道:“出去。”
“咦?”穆王妃一怔,仔細打量他一眼:“王爺好象不大高興?是不是今兒朝堂上又出什麼事了?”
這麼問著,心下忽地一驚,整個人便慌了起來:“哎呀,南昭兵臨城下,正式攻打大理了嗎?絕兒有沒有事?是不是絕兒他……”
說著說著,聲音哽咽,眼淚簌簌地落了一地。
她這一哭,滿屋子的丫環僕婦們也都慌了神,個個面色驚惶,面色慘白。
“哭什麼?”蕭乾沒好氣地低叱:“絕兒沒事都被你咒得有事了!”
“絕兒沒事?”穆王妃一喜,抹了淚嗔道:“那你好好的,幹嘛一進屋就繃著張臉?”
蕭乾彎腰輕咳了幾聲,這才淡聲道:“下去!”
苗苗幾個心知他這是有事要與穆王妃商量了,起身魚貫而出。
蕭家父子都是霸道獨斷的性子,似這般鄭重其事地擺出姿態與她相商的情形,數十年來屈指可數。
穆王妃心中驚疑不定,先回憶了一下家中最近大事小情,確認並無疏漏,這才小心解釋:“王爺,我也就是閒得無聊,這才讓她們說笑話解解悶,並不是要張揚什麼。再說,這都是外面傳進來的,又不是咱們家自個編了讓人到處傳唱的……呃,”
偷覷一眼他陰沉的臉色,忙忙地改口:“妾身知道錯了,王爺若是不高興,以後不說了就是……”
蕭乾擺了擺手:“不是這事。”
“不是?”
“不過,這種事以後也別做了,傳出去不好。”
“哦。”穆王妃有些訕訕地,又有幾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