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南王八蛋!”初七眉飛色舞槊。
“你說什麼?”石南一怔。
“石南王八蛋!”初七抬起手指向草坪盡頭那棵參天古柏。
石南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才發現柏樹的樹幹上,釘著一塊巴掌大的木牌氣。
走近了一瞧,才發現上面畫著一顆豬頭,用硃筆赫然寫著“石南王八蛋”五個鮮紅的大字。
他不禁啼笑皆非:“誰幫你畫的這個?”
“紫蘇姐姐啊!”初七手一指,毫不猶豫地出賣了紫蘇。
石南慢慢走過去,紫蘇口不能言,身不能動,毫不畏懼地衝他呲牙咧嘴,橫眉立目地表達憤怒和鄙視。
他蹲下去,隨手解了她的穴道:“給我一個理由。”
“呸!”紫蘇狠狠地啐了他一口,跳起來就往樓上衝。
石南也不攔,轉頭望向初七:“府裡出了什麼事?”
初七眨巴著眼睛:“什麼叫出事?”
“……”
“算了,”石南撫著額角:“指望從你嘴裡問出什麼話,本身就是傻子。”
“鬧鬼算不算?”初七忽然問。
“鬧什麼鬼?”石南微愣。
初七立刻變得很興奮,比手劃腳:“有個阿姨,頭髮掉光光,腦袋是白色的,流著血還冒熱氣,呵呵,好好玩~”
石南想象她描繪的場景,頓時無語:“……”
這麼恐怖的事,也只有初七才會覺得好玩。
“那個人還在杜府?”石南問。
直覺,這件事與杜蘅態度發生轉變有關。
初七喚她阿姨,那就不會是杜蘅的血親,不是姨娘就是哪個婆子或管事媽媽。
“不見了~”初七搖頭。2
石南點頭,傷到這個程度,活下來的機率的確很小。
不知府裡又有哪個人遭了怏,可以肯定的是,杜蘅把這筆帳算在了他的頭上。
“師兄,到底玩不玩?”初七見他問東問西,卻不陪她玩,不耐煩了。
“你們小姐要走了。”石南抬起下巴,朝水榭方向呶了呶。
“師兄再見!”初七扭頭,果然見杜蘅和紫蘇兩人下了樓,箭一般躥過去,把木牌摘下來,揣進腰裡,飛也似地跑了過去。
目送著這三人目不斜視地離去,石南苦笑一聲,慢慢回到水榭,彈了彈手指。
一名灰衣人悄無聲息地現出身形:“石爺~”
“查一下,七夕之後杜府發生了什麼事;另外,找人盯著她,看她最近見什麼人,做什麼事,鉅細無遺,全部向我報告。”石南淡聲下令。
“是。”灰衣人再次無聲無息地消失。
石南又坐了一小會,這才悄然離去。
杜蘅回到府,聽到一個驚人的訊息:陳姨娘血崩,被活活剪開肚子,剖腹產下一男嬰;男嬰生下後只活了不到一個時辰,死亡……
紫蘇聞言,倒吸一口涼氣,猛地扭頭去看杜蘅。
杜蘅失魂落魄:“怎麼會這樣?”
印象中的陳姨娘,是個膽小羞怯的小婦人,容貌姣好,溫婉可人,平日裡幾乎足不出戶,安靜得象不存在一般。
前世,陳姨娘就是因難產一屍兩命;但這一世,柳氏已被她驅逐出府,周氏也先她離世,府裡再也沒有人與她爭寵。
按道理,她應該平安無虞,順利產下男嬰才是。
這樣一個與世無爭,嬌嬌怯怯的小婦人,卻依舊逃不過噩運,在花一般的年紀倏然凋零。
為什麼,命運還是悄然回到了歷史的軌跡?
杜蘅顧不得回屋換衣服,立刻趕往桂花院。
青蒿見了她,本已乾涸的眼中,重又凝滿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