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錯了,我就順嘴那麼一說,閒聊也生氣,你脾氣越來越大了,搞得本王加著小心,生怕那句話,就不對你心思。”
“說了半天,都成了我的不是。”沈綰貞嘟著嘴,佯作不高興。
“我的不是,是我的不是還不成嗎?”
“他跟你說什麼?”趙世幀問。
沈綰貞藉著桌案上那盞宮燈,仔細看他的臉,判斷他當時沒聽清二人說什麼,就扯了個謊,“剛見面,未來及說別的,你就回來了。”
“我是不是該晚出現一會,聽聽他想對你說什麼?”
沈綰貞心裡話,你這時出現剛剛好,再早一點,聽到他讓我離開你,還不氣瘋了,她思緒又回到平王說的那句話上,離開他,什麼意思?
“父皇當年想廢太子立平王為儲君。”趙世幀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沈綰貞吃驚看著他,“長幼有序,國之根本,先皇聖明,為何有如此想法?”
“先皇盛寵平王母蕭妃,大概是真愛吧!”
愛屋及烏,沈綰貞聽他聲音平淡,沒有不平,也沒有不甘, “後來蕭妃死了?”她判斷,宮裡太妃太嬪,先皇所遺沒有蕭姓妃子。
“是”趙世幀就不說了。
沈綰貞想難怪他化名姓蕭,原來是母姓。
春三月,草長鶯飛
“主子把王府一本糊塗賬都歸置清楚,整頓王府,任用老實忠厚平常得人心的,府裡的人心服口服。”閆嬤嬤邊說邊把下面報上來的各個庫房的實物盤點的清單歸攏,主子興利除弊,手到病除。
“也得罪不少人,不動真格的,雷聲大雨點小,到頭來,弊端未除,留有後患。”沈綰貞揉了揉太陽穴,小丫鬟墨荷很有眼色,忙上前替主子按頭。
“主子下狠茬子,不光是府裡下人,就是幾個側妃和夫人也都規規矩矩的了,請安也不敢無故不來,也沒人敢遲到了。”
“妻妾各安本分,我也不是成心跟她們過不去,畢竟都是女人,妾也是人,如果守自己本分,我也不難為她們,只要那幾個姬妾安分,我會善待她們。”
“老奴倒忘了,還有一宗事,就是含香那丫頭尋人家的事,老奴給她找好了,是府裡一個管事的,姓陳,管主子出門的車轎馬匹,年歲稍大點,今年三十歲,含香那丫鬟心高,一般的下人小廝,未必看上眼,這陳管事,就一個人,娶過媳婦,媳婦沒幾年就死了,也沒生下一男半女的,沒家口,含香過門就當家,上頭沒有婆婆。”
“嗯,這個條件不錯,你跟她說說,看她的意思,總要她同意才好,強扭的瓜不甜。”
“王妃,沈府的人捎信來,說六姑娘不好了。”巧珊急匆匆跑入,一臉的焦急。
“怎麼不好了?”
“懸樑自盡了。”
“啊?”沈綰貞大吃一驚,“怎麼好好地就自盡了。”
“來人也沒說清楚,就說昨晚上六姑娘把下人都攆出去,自個睡,虧丫鬟端雲機靈,聽屋裡有響動,叫門不開,喊人,把門砸開,就看見六姑娘吊在房樑上,幸虧救得及時,差點就鬧出人命。”
“拿衣裳,我回孃家去看看。”沈綰貞對沈綰玉沒什麼惡感,沈綰玉人愚鈍,但心眼不壞,跟沈綰珠不同。
“主子吃了晌飯在去吧!”閆嬤嬤擔心沈府有事,主子到那裡,沒心情吃飯。
“不吃了”沈綰貞邊說,已穿好衣裳,就往外走。
又交代幾句房中的小丫鬟,就帶著繡菊、巧珊和閆婆子等去孃家。
吩咐轎伕快點跑,一炷香功夫,就看見沈府的大門,大門上看是三姑娘的王府大轎,也不敢攔,直接抬入內。
沈綰貞下轎也不去上房,就直奔六姑娘沈綰玉的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