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周姣的錯覺,跑到一半,她忽然感到了一道冰冷的吐息,如影隨形,若有若無地噴灑在她的後頸上。
她不由得頭皮一麻。
……要儘快找到謝越澤!
這並不是因為,她認為謝越澤有能力幫他們擺脫眼前的局面,而是生物遇到危險時的天性。
——與同類會合的天性。
這個想法剛從她的腦海中閃過,手腕就被一隻冷得嚇人的手抓住了。
周姣一個激靈,差點尖叫出聲。
幸好她求生欲夠強,硬生生將驚懼的叫聲嚥了下去。
「……謝越澤?」
對方頓了幾秒:「是我。」
周姣鬆了一口氣:「可算找到你了。」
謝越澤似乎在打量她,沒有說話。
他離她很近,冰冷的吐息像針一樣刺紮在她的臉上,激起一陣令人不安的麻癢。
等等。
冰冷的吐息?
周姣呼吸一窒,胸腔內心臟重重地跳了兩下。她不動聲色地背過一隻手,手掌一翻,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出現在掌心裡。
周姣攥著手術刀,輕輕地問:「謝越澤,你怎麼不說話?」
她每說一個字,身體就緊繃一分,如拉滿的弓一般蓄勢待發。
只要謝越澤接下來的話,讓她感到不對勁,這把刀就會毫不猶豫地捅向他。
謝越澤的動作卻出乎她意料。
只聽窸窣的衣料摩擦聲響起,緊接著「咔嚓」一聲響,橘紅色的火光照亮了他們近在咫尺的面龐。
謝越澤打燃了打火機。
周姣對上他的視線,微微一怔,的確是謝越澤本人。
不過,她並沒有收起刀,而是繼續問道:「剛剛是你在跟著我?」
她語氣很冷,攻擊性很強,謝越澤卻沒有生氣,慢慢點頭:「是。」
「跟著我幹什麼?」
謝越澤思考片刻,緩緩說:「我想知道,你還是不是周姣。」
「什麼意思?」周姣問。
謝越澤說:「高階變異種有寄生的能力,我不相信它只寄生屍體,不寄生活人。」
周姣臉色有些古怪:「它的確沒有隻寄生屍體。」
謝越澤頓了頓:「怎麼說?」
周姣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江漣也被寄生了,而且我懷疑,他被寄生的時間比屍體更長,甚至,屍體之所以被寄生,就是因為他。」
安靜了幾秒。
謝越澤又打了一下打火機,忽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借著火光,仔細端詳她的面龐:「你是因為他被寄生,才沒有向他求助?」
周姣一愣,蹙眉:「什麼?」
橘紅色的火焰在謝越澤的臉上晃動,卻沒有給他的五官增添半分生動的色彩,反而給他眉骨、鼻樑、唇角罩上一層陰慘的影子,呈現出扭曲而恐怖的割裂之態。
謝越澤就這樣拿著打火機,湊近她,眼睛一轉不轉地盯著她:「電梯門開啟的時候,我看到你們的嘴唇貼在一起。他就像我這樣,捏著你的下巴,享用你的氣味。你們的關係那麼親密,為什麼不向他求助,反而向我這個『外人』求助?」
周姣覺得他的用詞古怪極了,皺了一下眉:「我沒有向任何人求助。」
「你有。」謝越澤說,「你遇到危險的第一反應就是來找我。」他面容僵冷,手指稍稍用力,提醒她專注看他,「你喜歡我?崇拜我?還是說,你也想跟我嘴唇貼在一起?」
周姣差點給他一耳刮子。
但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察覺到了不對。
首先,正常情況下,謝越澤不會問這樣冒犯的問題。
其次,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