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繞過值班員, 走到操作檯前,調出監控畫面,一個一個翻找起來。
他掃視的速度很快,眼神冷靜、精確,如同計算機分析程式, 逐幀分析監控畫面。
幾分鐘後,他在監控畫面的角落, 捕捉到了謝黎的身影。
儘管她穿得十分嚴實,全身上下只露出一雙眼睛,他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她正在跟一個研究員說什麼,眉眼彎彎,舉止親密,看上去非常開心的同時,又帶著幾分討好意味。
……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個樣子。
修撐在操作檯上的手,猛地攥緊又鬆開。
忽然,謝黎伸出雙臂,摟住了那個研究員。
那個研究員似乎也很驚訝,張口想說什麼,謝黎卻反手扣住他的後腦勺,同時腿部驟然發力,屈膝重重撞向他的胃部——
胃可以說是人體防守最薄弱的部位,沒什麼骨骼和肌肉。
研究員腹部受到重擊,條件反射彎下腰,想要捂住肚子;謝黎卻像是預測到了他的動作一般,扣住他的後腦勺,狠狠往牆上一摜,同時手肘又準又狠地擊向他的太陽穴!
這樣一來,即使研究員的頭骨是鈦合金,也無法抵擋這一系列狠絕的攻擊,立馬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彷彿這麼做過很多次一般,謝黎迅速繞至研究員身後,接住他癱軟的身體,從他的防護服裡找到門禁卡和身份卡,塞進自己的衣兜裡。
然後,她雙手卡在研究員的腋下,找了個清潔隔間,隨手把他丟了進去。
修看著螢幕上的謝黎,眼睛一眨不眨,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他一直以為,謝黎愚蠢又軟弱,抵制暴力是因為恐懼暴力。
但剛剛的她,分明更像是……迷戀暴力。
假如她沒有暴力傾向的話,根本不會肘擊研究員的太陽穴,那樣太狠也太危險,一個不小心,研究員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他看到了她的陰暗面。
按理說,他應該對她失去興趣。畢竟,他之所以會對她感興趣,就是因為她是那罕見而無用的善良。
然而,他卻感到了一絲奇異的……興奮和躁動。
謝黎果然迷戀暴力。
在此之前,他曾問過她,謝警官,正義得到伸張,你高興嗎?
儘管當時並沒有得到確切的回覆,他卻可以感覺到,她是高興的。
——她渴望正義得到伸張,即使手段是冷血殘忍的暴力。
她並不高尚。
此時此刻,他已經把來時的目的完全拋到了腦後,腦子裡只剩下一句話——他們可以成為同類人。
也許,她可以成為他得力的助手。
他甚至可以分給她一些權力,讓她按照自己的心意伸張正義。
他看得出來,她對現有司法體系的不滿。
但如果他把權力交到她的手上呢?
他允許她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安排一切——司法系統、經濟策略甚至是城市規劃。
在龐然的權力面前,任何人都會失去本心。
就像眾所周知,公開處刑是一種血腥殘忍的手段,民眾應該對此感到憤怒和厭惡。
然而,無論是原始社會還是資訊時代,無論是當眾絞刑還是曝光罪犯的個人資訊,都揭露了一個事實——人性本惡,大部分人都會從公開處刑中感到不正常的樂趣。
謝黎的確十分善良,與眾不同,但那是因為她從來沒有掌握過權力。
等她站到和他同樣的高度,就會明白,追逐利益是一種本能,無關善惡。
每個人都在追逐利益。他從不直接命令員工為公司而工作,只提供足夠優厚的報酬,讓員工為各自的利益搏殺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