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見棗子衚衕這邊,沒有讓薛寧出現。
等陳氏派人來請的時候,肖氏以薛瑤要親自繡嫁妝的理由同樣推拒了。
而陳氏對趙氏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感,事前就沒有請她過去,對外的理由根本不用找。
趙氏孀居,以前也避過幾次。
對於今日也不算是什麼。
只是如此一來,雖說這薛柔是在牛犄角衚衕出的門子,用的名義自是薛文紹薛大人侄女出閣。
可來得人不管是同薛倩比還是同江芷晴比都少了一截。
更別說到瞭如今,依然讓人津津樂道的薛嘉的婚事。
薛寧不用出去送親,索性躺在床上多睡了一會兒。
等薛嘉過來的時候,薛寧還沒有起身。
屋子裡擺著銀炭。
從外頭進來的薛嘉脫了氅衣之後也不覺得冷了,略微搓了搓手後就伸到被褥裡去。
薛寧一個激靈,一骨碌爬走了起來。
薛嘉看得哈哈大笑。
薛寧看了她一眼,突然伸手拽了她一把。
兩個人在床上打成了一團。
“真好。”玩了一陣子薛嘉也累了,鞋子早在和薛寧玩的時候不知道被踢飛到哪裡去了,索性也鑽進了被褥裡面。
姐妹二人自打薛嘉出閣之後,還是第一次這樣躺著。
“八妹妹都定下婚事了,我也是放心了。”別人許是不知道,可薛嘉心裡一直壓著一件事情。
就是當年到底因著她的事情,給薛家的幾個姑娘帶來不好的名聲。
對於別人,薛家的心是淡了。
可薛寧不同,在她最為困境的時候,出手的不是長房的人不是她的家人,而是四房的人。那個時候薛嘉就彷彿一個溺水的人眼前突然有人朝她神了一隻手,拽了她一把。而就是這一把,讓她真正活過來。
薛嘉對於自己眼下的生活很是滿足,可滿足的同時也未嘗不是在擔心著薛寧。甚至因著薛瑤的一次流言傳起的時候,薛嘉甚至把自己關在房裡一天一夜。
“是挺好的吧。”薛寧的表情是一臉怔忪。
她也不知道選擇了顧文柏之後,會怎樣。顧家的情況,這幾日,趙元朗已經慢慢讓人透露了過來。
可是薛寧不能拒絕。
“你放心吧。”薛嘉以為薛寧是對婚後生活感到迷茫,以一種過來人的心態拍了拍她:“雖說那八妹夫的名聲不好,可姚霖說他是不錯的。”
名聲這種東西,薛嘉有了自身經歷之後,也不盡然全信。在知道薛寧要同顧文柏定親之後,薛嘉想起姚霖的職務,希望讓他查一查顧文柏的情況。
姚霖當時說了一句話:“元宵那一日,同你家八妹妹在一起的人就是顧文柏。”
薛嘉很快想明白,當時姚霖能出現在那林是因為他的差事。
而顧文柏既然能出現在那裡也必然是有原因的。
這樣一想,薛嘉就覺得顧文柏那樣差的名聲定然不能全信,等知道顧文柏家裡的情況之後。薛嘉對顧文柏倒是有一些憐憫的感覺。
當然她還不至於蠢得把這種情緒表現出來。
薛寧自是知道他不錯的。
畢竟能同趙元朗相交的人,還不至於太無可救藥。
況且顧文柏做事神神秘秘的,就憑著他認識那絡腮鬍子男,嫁給他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薛寧從未放棄過想要查詢父親身亡的真相。
可有時候她更多的是有心無力。
就算有趙元朗又怎麼樣?
薛寧從不敢說起父親的事情。
可是顧文柏不同?
薛寧總覺得他應該同父親的事情有些聯絡,就算不認識,至少也該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