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黑夜過後,白晝終於來臨。 那個曾經前程無限的女捕,如今僵硬地躺在血泊中。她四肢傷口被撕碎的衣衫胡亂包著,由於|穴道被封,出血量減少了許多,否則單是失血就足以奪走她的生命——那也許是她最好的結局。
然而她胸口微微的起伏,表明她仍然活著。即使她只剩下殘缺的肢體,命運的折磨仍未結束,還有更多的羞辱,更多的凌虐等待她來承受。
58 賣身
即使是與世隔絕的深山,一樣能感受到季節的交替。濃綠的樹葉漸漸失去水分,遊蕩的山風也不再潮溼,已經是深秋天氣。這是客商最為繁忙的季節,途經神仙嶺的客人比平常多了許多。作為山間唯一一間客棧,杏花村是那些客商必停之地。每日都有三三兩兩的客人在此打尖、歇腳,稍作停留後再繼續奔忙。
丹娘已經是大腹便便,再寬鬆的衣服也遮掩不住變粗的腰身。每次她挺著肚子出來,都要面對客人或是詫異,或是駭笑,或是嘲諷的目光,若不是家裡用度已罄,丹娘真想摘了酒幌,關了門不做生意。可日子終是要過,不光是她跟玉蓮母女兩個,還有母女倆肚子裡未出世的嬰兒,都要度日過活。
這會兒是中午時分,店裡坐了三桌客人,丹娘一手扶著腰,拿著酒菜出來,遞到桌上。她身子笨重,又裹了小腳,走起路來顫微微搖擺,那種柔弱有孕的嬌態引得客人暗自發笑。幾個人嘀咕了一會兒,一名客人故作驚奇地說道:「丹娘,這可又懷上了?
掌櫃的呢?怎麼也不來搭把手?」
旁邊的客人斥道:「胡說什麼呢!掌櫃的年初就沒了,沒見丹娘頭上簪的白花,還帶著孝呢。」
「不對吧?」那客人涎著臉捏住丹孃的手,「掌櫃的都死了,你這肚子是誰弄大的?」
「沒看到窗戶上貼的喜字嗎?肯定是新來的掌櫃往她肚子裡下的種。 」
丹娘試圖把手抽出來,對客人的奚落只能含羞忍受。那些客人對店裡的事早有耳聞,聽說這婦人姘上了一個官差,不是什麼正經人,就有心調戲。這會兒見丹娘紅著臉不開口,幾個人言行中越來越放肆,推搡間不時在她身上捏弄一把,東邊一桌客人看不過去,拍著桌子叫道:「丹娘,我們要的菜怎麼還不上?」
那幾人又拉扯一陣才鬆手,丹娘面紅耳赤地扯好衣服,去廚下取了酒菜,給客人送來,又福了兩福,謝過他們給自己解圍。那客人卻不領情,帶著幾分不屑瞥了她肚子一眼,「籬笆扎得緊,野狗鑽不入!自己褲帶松,招的蒼蠅多。」
丹娘像被人啐在臉上,卻無言以對,只能窘迫地低聲道:「請客官慢用。」
玉蓮在廚房裡忙完,不見丹娘回來拿酒,想是她走路不便,於是自己取了送來。西邊那桌客人還在不乾不淨地說著些什麼,見著玉蓮,頓時就有人吹了聲口哨,驚笑道:「這孃兒倆,一對的大肚子!」
「咦,這窗戶上貼的喜字是誰的?是當孃的,還是做女兒的?」
旁邊那桌客人見鬧得不像話了,丟下銅板拿上貨物走了。剩下這幾個越發來勁,纏著玉蓮道:「這是喜事嘛,給咱們說說,是誰嫁人了?」
玉蓮求救地看了丹娘一眼,小聲道:「是奴家。」
「那你孃的肚子是誰弄大的?不會是那位新姑爺吧。」
「當孃的肚子比女兒的還大,這是怎麼弄的?」
玉蓮被糾纏不過,掙脫了那些亂摸的手,掩面跑到樓上。丹娘也想走,卻被那幾個客人攔住,「裝得三貞九烈,背後卻是個淫材兒,連姑爺都勾搭上了。」
「說說,這裡頭是誰的野種?」
「讓人弄大肚子不躲起來,還有臉拋頭露面,真是個不知羞的騷貨。」
()好看的txt電子書
幾個人你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