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著行李走到七號出口那一刻,虞文知眼中笑意還未消,他知道阿拉斯加被教育的很好,根本不會往選手宿舍和俱樂部機房跑,除非有人刻意為之。
更何況,盛緒檢查的不仔細,照片的左下角分明拍到了他一根手指,在用力按著阿拉斯加。
但到底,阿拉斯加那兩隻爪子夠髒,也確實踩到了他的床單。
虞文知有些潔癖,平時是堅決不允許盛緒穿著外褲碰他的床和懶人沙發的。
膽子真夠大的,乾脆回去罰他用手洗了。
這麼想著,虞文知點開盛緒的名片,在備註裡將他的名字改成【小倔驢進化中】。
只是簡單改個名片的事,但似乎又有很多不一樣。
虞文知自己看著,都有些驚奇,有一天他居然會給盛緒改這樣的備註。
明貶暗褒的暱稱,縱容和寵溺幾乎可以從每個文字裡透出來。
他的手指擦過螢幕,將名片這頁拂去,想著可不能輕易給人看到,有過戀愛經驗的都懂,變幼稚是動心的第一步。
他覺得是給自己找了個麻煩,畢竟日常生活裡,微信介面有很大機率被人看到。
但若說改回去,他又不想。
虞文知正走神,手中的行李箱被人抓住,順帶接了過去。
他立刻回神,轉頭一看,才發現父母就在身邊,顏衾揶揄他:“看什麼呢這麼開心。”
虞文知並不知道自己始終保持著看盛緒訊息的情態,被顏衾一打岔,他才悄然收了起來,變化十分自然:“你們到多久了?”
虞析延:“不久,路上堵車。”
虞文知伸手:“箱子給我。”
這是在家,可不是在俱樂部,體力活自然是他來做。
虞析延板正著臉色,將行李箱向後稍了稍,多少有點逞強的意思:“不沉。”
虞文知笑:“得了吧,小心你的腰。”
虞析延是高階工程師,常年伏案工作,姿勢也不端正,導致年紀大了勞損比較嚴重,前兩年他在家倒騰花盆的時候不小心傷了腰,如今修養好了也不敢隨意折騰。
虞析延心知不如虞文知年輕力壯,從實際出發,還是把兩個大箱子還給虞文知,但又忍不住嘮叨:“你平時也得注意腰,你這個工作比我還廢腰。”
“不用操心,我腰好著呢。”虞文知將箱子推到車屁股,等後備箱開啟,他拎起提手,一用力托起箱子。
在把兩個箱子都塞進後備箱後,虞文知拍了拍手,不禁感慨了下箱子的重量,但轉念卻想到在俱樂部門口,盛緒替他搬行李箱的情景。
因為十分不滿意他離開,盛緒的臉一直臭著,做什麼都像憋著一股氣,以至於這兩個箱子,盛緒單手就提了起來,三下五除二就堆進了後備箱,沒廢什麼勁兒似的。
小倔驢勁兒還挺大,但也可能是他感冒虛了。
一路在車上說說笑笑,虞文知只是偶爾才咳嗽一兩聲,但等吃
完晚飯,見父母的新鮮勁兒過去,他才又萎靡起來,吃了藥窩在床上不動彈。
家裡畢竟還是比俱樂部舒服的,起碼房子大,空氣好,也足夠安靜。
虞文知忙碌一整年,趁著病,終於可以好好歇歇,父母也不捨得叫他起來。
但總有人能在他半醒半夢間打斷他醞釀良久的睡意。
虞文知吸著鼻子,頭昏腦漲地關了燈,閉眼沒一會兒,手機在耳邊抖動。
嗡嗡的聲音迫使他睜開眼,對著黑暗中過於明顯的光亮。
【小倔驢進化中:感冒好了沒?】
虞文知眯起眼睛,頂著光,手指在螢幕上打了幾個字。
【虞文知:我不是今天剛回家?】
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