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大族,每日生滅不知凡幾。所有的家族表面風光,但實際上不過是在宗派的勢力下苟存而已。任何家族,就算是皇家也不敢反抗宗派。
在大慶國東北方,屬於炎宗管轄內的明潢城中,一座熱鬧非凡的豪華龐大庭院,門前是車水馬龍,院內是喜慶翻天。往來之人,非富即貴。這些人,都笑容滿面,笑容下又藏著恭敬。
在庭院的後院,雪湖銀亭,風光如畫,渾不似前院一般喧囂。在這裡,一位氣勢非凡的中年男子被一群人圍著,坐在亭內高位,他正是宮向鱷的父親宮以宏。
此時宮以宏正俯視著下方十多位明潢城各家族族長,心中格外舒爽。
這些人都是明潢城數一數二的人物,俱都是應邀前來為老太爺賀壽的。以前宮家尚未發達前,宮以宏沒少向這些人低頭哈腰,而如今則是風水輪流轉,宮以宏成了這些人不得不奉承的物件。
“鱷兒啊,你要更爭取,要成為炎宗的真人,山主。我倒要看看明潢城的城主敢不敢不對我低頭!”宮以宏是個貪心的人,儘管如今他在明潢城一言九鼎,各個家族無人敢違逆,但他覺得還可以更進一步。
在院落的另一邊,一座即便是在這寒冷的冬季裡,也依舊群花怒放,鮮豔滿堂的花園中。許多貴婦人圍著一個樣貌與宮向鱷有幾分相似的美婦人,笑顏應和,卑顏屈膝。
美婦人淡然微笑,隨意應對,十足女主人派勢。這美婦人,正是宮向鱷的母親邵宜嬢。
陡然,有一位鷹目薄唇的男子神色慌亂地闖入花園中。邵宜嬢不愉地看著他,訓道:“劉管事,慌慌張張成什麼體統!”
但她心中清楚劉管事乃是專掌情報,若非急事,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打攪。是以,訓罷劉管事,她便起身對周圍的貴婦人們淡然道:“肯定是我為老太爺定製的一頂紅運輸出了問題。一頂紅太過嬌貴,經不得半點折騰,這幫奴才粗手粗腳,我可要去看著點。姐妹們宜嬢出去看看,呆會就回來!”
說罷她隨劉管事出了花園。
留下的貴婦們,極力掩飾著眼底下的異常。她們彼此交換眼神,卻盡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幸災樂禍。
臉色都繃成這樣子,一頂紅再珍貴,也不至於。裝,你就裝吧!
隨後,貴婦人們默契地開始扯皮。花園裡,忽然歡樂了許多。
“什麼事?”邵宜嬢輕皺秀眉,不悅著輕聲問後方的劉管事。
劉管事壓低聲音:“老爺讓你到祖廟去。”
邵宜嬢面色立時煞白,她不敢深想,急忙加快腳步,也不顧被人看到她不優雅的一面。
宮家祖廟隱在後院最深處,有重重守衛,守衛者都是宮家的死忠。
邵宜嬢甫一進入祖廟,頓時看到她的丈夫宮以宏,面如縞素,兩眼發直,癱坐在祖宗牌位前。
“老爺?”邵宜嬢的聲音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她快步走過去,有些驚慌失措地問:“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宮以宏攤開緊握著的右手。裡面赫然是一塊裂成兩半的明黃色玉牌。
邵宜嬢一看,陡然渾身一顫,兩眼翻白,翻到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等她幽幽轉醒,發現自己正躺在宮以宏的懷中,她兩眼發直,望著忽然間彷彿老了十幾二十歲一樣的宮以宏,顫聲道:老爺,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宮以宏一臉悲痛憤怒的看著手中裂成兩半的玉牌子。
“這時我們請鱷兒的師傅黃石武聖專門為鱷兒製作的氣息相連玉牌,現在玉牌子斷裂,裡面鱷兒的氣息消散!”中年男子咬牙道:“就意味著我們的鱷兒已經??!”
“啊??,”邵宜嬢大哭起來,“我們的鱷兒死了!”
宮以宏悲痛地安撫著他的夫人,“鱷兒死了,宮家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