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喝著湯,唇角有笑。
一頓飯,兩人並未多說話,剛好今天二樓沒什麼人,顯得安靜。
看情天吃得差不多,也沒有不適的反應,藺君尚再給她添了一回湯,才緩緩開口。
“人上了年紀抵抗力不行,病痛入侵往往難以避免,只要積極接受治療,一定很快好起來。”
擦手的溼毛巾擱放一旁,男子伸手過來握住她的手:“你有身孕,要為自己跟孩子想想,別的時候我沒有意見,但這一回,這邊就交給醫生跟護士,少進出醫院好嗎?”
情天抬眼望著他,他眉眼間的認真鄭重,說明他真的很在意這件事,也是他難得對她嚴肅的時刻。
藺君尚確實是怕的,她身體不比尋常女子,現在又懷了身孕,雖然說沐老夫人患上的症狀感染率低,但他一點都擔不起這個風險。
他不想讓她出一點差錯。
情天斟酌開口:“醫生說這種症狀不易傳染,現在她這樣……”
終究是自己祖母,即使曾經做了很多寒人心的事情,也是她身邊僅剩的親人之一。
“我們可以請一個專業的特護,跟傭人一起照顧老人家,隨時可以彙報老人的情況。”
藺君尚起身,坐到情天身邊,骨節分明的大掌撫上她後腦勺,將人摟進懷裡:“怪我自私也好,對我來說,只有你跟孩子最重要。”
……
從餐廳返回醫院住院部的路上,藺君尚接到藺宅母親打來的電話。
問的是與情天有關,晚飯吃得好不好,有沒有孕吐的反應,這樣的關心最近已經成為常態。
藺君尚一手牽著妻子,一手握著手機回話,目光看著身邊人,讓老太太放心,沒提兩人在醫院的事。
如果老太太知道沐老夫人生了這樣的病,一定也會擔心情天。
第1020章 不管什麼樣,都是他喜歡的
再回到病房,沐益誠已經到了。
站在病床邊的他轉頭往外看,剛好看到病房外的情天跟藺君尚。
床裡躺著的老人不知說了什麼,他收回視線彎身去聽。
沐益誠多年沉默寡言,但卻算得上是孝子,老母親有事一定趕回,有他在,很多事會安排好。
許途上來,身邊跟著一個帶著口罩的護士,說是為老夫人找的特護。
藺君尚點頭,讓特護進房裡,協助張媽照顧老夫人,手法舉動看著還滿意,轉身看妻子。
是讓她可以放心。
情天鬆開藺君尚的手,往病房裡面進,走到床邊,看到臥床的老人神色中的難受不適。
輸液的藥水一滴滴落下來,因為是老人,根據心率調得慢,耗時長,那種一滴滴緩緩墜下的感覺,讓人覺得無盡漫長。
可終究是要克服的,生病了只能治。
“奶奶,您好好休息,慢慢總會緩解,彆著急。”
尋常時候,人被蚊子叮幾口都覺得瘙癢不自在,何況是這種長在腰胸頸脖上的連片水痘,那份難熬,情天可以想象得到,也只能寬慰。
老人不時輕哼中似乎應了一聲,不太真切,情天也並未介意這些。
“回去吧,這裡有人。”
沐益誠也在旁邊道,這句話,他不是第一次說。
這個男人除了沉默,向來極其隱忍,極少開口向人求助。
情天想起他的女兒沐尹潔,想起沐尹潔沒與白家撕破臉之前,與白家人的親密無間,簡直到了把自己父親都遺忘的地步。
可當她落魄狼狽,最終還是這個沉默的男人護在她身邊。
那時候沐少堂已經先回家,情天也隨藺君尚回松雲居。
……
這一夜,松雲居主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