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順手放出了地牢中關著的那些人,不知道又該掀起什麼樣的波瀾。”
我愣了愣,回憶起那天見過的人:“那些人?你們是怎麼關了那麼多武林高手?”
“那不是我們要關的,”慕顏搖搖頭:“全是那人的意思。”
“不管是不是那人的意思,那些人是在你們鳳來閣的地牢裡關著的,這麼一鬧,訊息一定要走漏出去,那些人不是一派掌門,也算一方豪傑,他們的弟子親友還不一蜂窩的到你們總堂來要人報仇?到時候看你們怎麼收場。”我說著,問一邊的蕭千清:“你說說看,城內現在什麼狀況了?”
我們說話的時候,蕭千清一直倚在椅子上看階下新開的那簇蘭花,這時回過那雙淺黛色的眼眸,懶懶說了句:“鳳來閣中拘禁江湖中人的訊息已經傳開了,過個一兩日,就要像你說的那樣,那些人的弟子親友就要來興師問罪了。”
我攤攤手:“看吧。”
慕顏只笑,不說話。
一直懶洋洋的蕭千清卻像是自言自語一樣的說:“順水推舟,步步後退,卻在出其不意之時一擊退敵,這樣的行事作風,還真似一位故人。”他說著,突然抬眼問我:“蒼蒼,你見過那位鳳來閣主了嗎?”
我點頭:“見過了啊。”見過那個青色的影子了嘛。
蕭千清抿嘴笑笑,沒再說話。
都裝什麼深沉,我不再理他們,低頭看到桌子正中放著慕顏隨手帶回來的楊柳風的兩截斷刃,又是一陣肉痛——再找一把這麼又輕又軟又好帶的劍很難的。
邊肉疼,邊輕輕撫上楊柳風冰冷的劍刃,劍從正中間斷開,“所恨年年贈別離”七個字,零落的斷在了兩截劍刃上。
楊柳風斷了,這個輪迴也該終結了吧,我腦中閃過歸無常那句話:“薄情之劍楊柳風,是王風主人心愛的女人才能持有的劍,它的意義在於,有一天,它終將會結束王風主人的生命。”
我用手指撫過斷刃整齊的斷口,真的該終結了,這條漫長艱辛,一次次無謂重複的輪迴之路,就算是這把無慾無愛的長劍,也會累罷。
無殺走了,等我從花廳裡出來找她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張字條點名是給我的:外間此刻很混亂,我自有分寸。來日定會重見。
筆筆挺拔飛揚的字跡,實在不像出自女子之手,“外間此刻很混亂”,我笑笑,這姑娘是說現在外邊的情況正好混水摸魚了,晃晃紙條看到一邊面無表情的慕顏,我有些神使鬼差的問:“慕顏,你為什麼要喜歡無殺?為什麼明明知道沒有結果,還要去喜歡?”
慕顏淡看我了一眼:“這就是執念了,我們都一樣。”
我們都一樣?我愣愣的,慕顏從懷裡摸出一方手帕遞給我,正是那天我送給他的那條:“你不像是隨身帶手帕的人,這方手帕,是給別人帶的吧,還給你,也許以後再見那人了,用得到。”慕顏淡淡的說著,笑了笑:“你拿這個問題來問我,不如去問楚王。”
我接過手帕,抬頭看到蕭千清依然倚在花廳裡的欄杆邊坐著,遠遠看去,那個單薄的白影像是隨時要融化在了錦簇的繁花之中一樣。
正想著,那條白影卻猛地跳起來,蕭千清很高興的揮手衝我叫:“蒼蒼,我們去看好戲好不好?”
我望著那個比突然綻放的牡丹還要絢麗奪目的人,嗯,總算恢復了點正常,我還真接受不了一個既不臭美,又不說話裝深沉的蕭千清。
蕭千清說的看好戲,就是混在討伐鳳來閣的武林中人裡去看熱鬧。
不過這回鬧得很真厲害,鳳來閣前的大街水洩不通,各路武林豪傑摩肩接踵,一個個表情肅穆一臉苦大仇深,像是準備要把鳳來閣踏平一樣。
李笑我瘋瘋傻傻,自然就把他丟到家裡了。蕭千清,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