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涼軍主帥未能察覺對方的意圖,將主要兵力調往北門應戰,留下賀光把守南門,誰知賀光早就有異心,率先帶兵叛變,和敵軍裡應外合,輕而易舉地在南城門開啟了缺口,魏軍如潮般湧進來,踏著滿地的屍骨紅著眼衝進來。
戰報傳到宮中,闔宮駭然。滿頭是血計程車兵連滾帶爬地走過來稟告說四面城門已被魏軍封鎖,無處可逃,猶可聽見震天的廝殺聲。
闔宮的宮人急得如熱鍋上螞蟻,急於逃離這裡,卻一個個慌亂地不知該逃往何處,甚至無措地站在原地。
鈴鐺跌跌撞撞地跑進來時,商遙正在研究謝繹送的那隻木魚。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鈴鐺嚥了咽口水:“魏軍打進來了。”
咚一聲,木魚滾在地上。商遙呆若木雞。
鈴鐺哭道:“娘娘,該怎麼辦呀?”
商遙懵了,性命攸關之下,難保不會有幾個大膽的宮人想著出賣黛妃而討好新主子,她深吸了口氣:“你先給我找身宮女的衣服來。”
商遙換了身宮女裝束,又把頭包起來,回身瞥見狸奴正在呼呼大睡,她只猶豫了一秒鐘便把狸奴抱了起來,她只有這麼一個親人,不能丟下它。兩人收拾好,正要從後門溜出去時,商遙冷不丁想起謝繹送那隻木魚時說的話——相傳魚日夜不合目,所以刻木像形擊之,用以警惕眾人不可昏沉懶惰,應該晝夜精勤修行佛法,大王賜娘娘木魚就是這個用意。世人多昏聵,娘娘脫離凡塵,沒事應該多敲敲木魚,或許能敲出一條明路呢。
鈴鐺道:“娘娘……”
“鈴鐺你讓開。”商遙用小几將木魚砸開,果然見裡面有一張紙條,此刻她無比慶幸自己曾經很認真地習字,激動著開啟一看又迅速地合上。
“娘娘,上面寫的什麼?”
“走,我們去紫極殿。”
黑夜裡到處是嘈雜的人聲。商遙帶著鈴鐺慢慢靠近紫極殿。殿前的廣場上寥寥只有幾人徘徊著不肯離去。夜下的紫極殿靜得滲人,商遙貓著腰摸進去,將殿門推開一道縫,往裡覷了幾眼,殿內的九龍燭臺齊齊點燃,明亮的燈火刺到得眼前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到。她大著膽子踏了進去,金碧輝煌的大殿裡竟然空無一人,躍到丹陛上,在玉座上一陣摸索,也不知觸碰到了什麼,只聽咔嚓一聲,玉座瞬間移位至旁邊,露出一個方形的只能容納一人透過的小口來,幽深不見底端。
鈴鐺微微吃了一驚:“娘娘,這怎麼會有秘道。”
商遙想了想剛才紙條上的內容,解釋道:“這秘道通向松華山,涼王佔據梅隴時日尚短,不可能完成這麼大的工程,所以這應當是燕王在位時修建的。說不定還是你夫君主持建造的呢。”
鈴鐺目光陡亮:“那我們下去看看。”
商遙道:“嗯,你幫我抱一下狸奴,我先下去。”
商遙本以為秘道都是狹窄陰暗的,誰知卻完全相反。秘道的牆壁上每隔十步就設有燈臺,兩兩對應,將秘道照得亮如白晝。她注意到這燈臺都是嶄新的,想必涼王早就想好了如果有這一天,提前命人把燈臺佈置好,這樣即使逃,也不必在黑暗中度過。
前面是未知的生死。鈴鐺緊緊地抓著商遙的手,呼吸微微加重了些。商遙突然有些後悔,“我不該帶你趟這個混水的。你只是默默無聞的小宮女,魏軍攻進來也不會為難你 。”
鈴鐺緊張的渾身都在抖,卻還是堅定地搖頭搖頭:“不,我要找我夫君。”
商遙安慰道:“有我在呢,不怕。”悄悄捏了捏鈴鐺的掌心,泰然自若地往秘道深處走去。一邊走一邊感嘆:“區區小國之君,不僅修建豪華地宮,還修建這麼精密的秘道,燕王腦袋是被驢踢了嗎?也難怪燕國要亡國了。”
這秘道頗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