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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商遙雖奇怪他有此一問,不過還是答了:“她以前不太看醫書,前一陣子突然對醫學充滿了濃厚的興趣,不僅看相關的書籍,還三番兩次去徐家拜訪,向徐老先生討教。”

裴楷之笑了:“那我知道了。”他推測王徽容下毒是想讓長樂侯假死好瞞過眾人耳目,等長樂侯下了葬以後再去救人,可惜她自己對藥理也不是很熟悉,下毒過程中出現了偏差導致湛秀提前醒過來。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話,王徽容這幾日應該會來找他。

果然,裴楷之料得不錯。翌日,王徽容便登門拜訪。

裴楷之在前堂招待了王徽容。王徽容握著茶杯,指尖泛白,隔了許久才輕聲開口:“我聽說湛秀失憶了,嗓子也壞了,人還有些瘋瘋癲癲的,這是真的嗎?”他已經被廢為庶人,世上再沒有長樂侯。

“他失憶了又怎樣?鮮卑那邊總要有個交待的,他還是難逃一死。更何況他犯的罪不只這一條。”

王徽容道:“看來長安侯已經知道我的來意了。”

裴楷之道:“你想救他?”

王徽容笑笑,對於湛秀的未來她比他還要迷茫無力,或許他一輩子庸庸碌碌,她一輩子與書為伴,彼此隔著權貴門庭裡的深宅高牆相守到老。一輩子應該也就這樣了。直到他犯下無可挽回的錯誤,她想她得救他,她不記得在哪本奇人異志上看到過死去的人又活過來的奇蹟,當時只以為是無稽之談。不過人被逼到絕境總是盲目的,她就想世上會不會有一種藥可以讓人假死呢?於是開始翻找所有的醫書,甚至頻頻向徐老先生討教。但是醫學發展到今天,還真沒有她想要的那種藥。

她發了瘋一樣翻遍所有的醫書,直到翻出一本不知何人所著從何而來的醫書,這本不靠譜的書上寫著湛秀服下的那兩種□□不論哪一個都是見血封喉的□□,可若是一起服用,便會造成短暫的假死的現象,她是病急亂投醫,抱著僥倖的心態姑且嘗試罷了。她那天看著湛秀倒下去,胸口沒有一絲起伏地躺在那裡,她顫抖著去探他的鼻息,第一次離他這樣近,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淚水瞬間飆落,她自己都不知道他是真死還是假死,守著他度過了漫長的半天,直到劉叔敲門提醒她該用膳了。她整了整儀容,面上又是一副冷淡優雅的模樣,慢慢走出了藏書閣。

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有條不紊地發展,眼看就要成功,可終是功虧一簣。王徽容抬起頭,笑容清淺:“若是全須全尾的長樂侯,皇帝一定不會放過他。可他人都這樣了,他活著不會對大魏造成任何威脅。我覺得留他一命還是有可能的。”

裴楷之覺得她太過異想天開:“除非你能說服鮮卑首領不追究,但是可能嗎?”

王徽容緩緩搖頭:“我沒那麼大的本事,可是我想長安侯還是有這個本事的。我拿一個秘密換他一命如何?”

“什麼?”

“湛秀曾向我透露過一個秘密,薛芍藥是齊國的奸細。她雖然死了,但是齊國派在這裡的奸細還在。”

裴楷之啞然失笑,竟然連齊國也扯上了,事情越來越有趣了。他挑眉:“可是我為什麼要幫你?”

王徽容說:“要我告訴遙遙嗎?”

裴楷之手一頓:“又威脅我?”生平就這麼個軟肋,還被同一人連著威脅了兩次。

“這個威脅很管用不是嗎?你們不也利用了我嗎?否則湛秀哪有這麼容易上鉤?”她垂下眼睫,聲音低低的帶了絲懇求,“他都已經這樣了。”

是啊,人都已經這樣了。

裴楷之思索良久,道:“我試試吧,可王姑娘要知道,我不是因為被你威脅。”

王徽容道:“我知道了,大恩不言謝。”

送走王徽容後,裴楷之又花了半天的時間去調查薛芍藥,她既然是齊國的奸細,一介弱質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