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啦——”
“阿哥乖乖,把門兒開開——”
我們停了一停,決定不予理會,排除萬難繼續完成本壘打,但門外的嘈音還不罷休。
我還算好,但四阿哥的狀態明顯受到騷擾,終於忍無可忍將我抱到裡間床上暫時放我平躺,他自己怒氣衝衝地披上外袍又拿了碗蓋扣住要害,返身出門掃蕩那些偷窺狂+亡命之徒。
此時鹿尾勁道全面發作,我一陣一陣發著暈,仍凝神試圖捕捉四阿哥的動靜,然而四阿哥的聲息完全被淹沒——
“我們追情傾也不是一天兩天鳥,你說沒雲雨就沒雲雨麼?讓小年同鞋出來說話啊!”
“不錯!這就是我們明大,不是反清復明的明喲!是明大的明,明大的大!明大說聽到加床了,才帶著我們送床來,怎可不讓我們進屋?激氣!不要侮辱龍套的尊嚴啊!”
“穿越一次很花錢的,不給我們進門就把袍子脫了給我們吧!”
“搶碗也行!”
“打劫!內褲交出來!”
“哇哇哇哇哇哇,本教聖物出現鳥!大夥兒快衝!”
“我要合影!”
“我要簽名!”
“我要蓋章!”
“我要畫蘑菇!”
此起彼伏的高分貝尖叫聲幾乎掀翻屋頂,我抗不住,暈了。
“千兒?”朦朧間有人喚我,我迷糊眼兒,勉強看出是四阿哥迴轉。
床褥稍稍一沉,他的手貼上我身體,有些動作,而我半醒非醒,由著他擺佈。
他挨著我說了什麼話兒,我一概應了,身上覺得重,可是就這麼發著沉,提不出精神,最後他彷彿在我側臉吻了一下,便一切靜止。
次日醒來,我翻了個身,落手空空,方切切實實睜開眼來。自從失去小阿哥,我已不記得我有多久沒睡過這樣香甜,精神格外飽滿,眼前的世界都比平時亮得多。
床尾有一疊備好的小號男裝,我取過穿起,早就等候的小丫鬟進來服侍我略作洗漱,連頭也梳好,仍不見四阿哥蹤影,我納了悶了,早點亦顧不得用,三步並作兩步出園子,初初站到海棠院門口環首四顧,正巧一道之隔的對面味經齋的大門也是一開,太子昂首闊步跨出來,乍然瞧見我,原地一定,大叫一聲:“來,拿我的眼鏡!”他身後的清俊小廝趕緊奉上一幅西洋水晶眼鏡,太子將其架上鼻樑從頭到腳打量我一遍,還不肯相信,又跑到海棠院門階下,仰著臉看我:“玉格格?活的?”
我打個哈欠,太子一蹦三丈,指著我還要發話,突然想起什麼,扭頭四處張望,應是和我一樣想要搜尋四阿哥蹤影。
皇天不負太子心,“吱呀”一響,海棠院隔壁的十三阿哥住處松筠館的門開了,露面的除了十三阿哥,還有——四阿哥。
太子的眼鏡碎了。
我的下巴掉了。
好在下一秒四阿哥就朝我走過來,我才發現剛才看到他和十三阿哥手拉手不過是角度問題引起的錯覺。
“昨晚睡得好麼?”四阿哥直接看著我問。
我一早醒來,便知昨晚他不曾真正碰我,他讓我一個人睡。
同樣吃了鹿尾,難道我是虛不受補以至昏睡整晚?——但漫漫長夜四阿哥又是怎樣度過?
()
我的目光移向十三阿哥,他站在四阿哥身後不遠,晨曦燦爛如金,給他的臉部輪廓鍍上一層暈輝,熠熠發光,恍若流年倒回他曾單獨在我面前的某一刻。
“啪”,我一擊掌,吸了口微雪沁涼的空氣,王顧左右而言它:“好大的蚊子。”
說著,我打了個噴嚏,在他們之前上馬,當先馳往瓊華島慶霄樓。
雖然早上下了點小雪,但除了十四阿哥之外,其他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