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徹不信,又看他半晌,懷疑道:“真沒事?”
程銳搖頭。
姜徹揉揉他頭髮:“真沒事就好,有事了跟我說。”
魏寧說:“跟你說有屁用,你還能不讓人家再婚?”
姜徹不搭理他,給程銳抓了把瓜子。程銳剝了兩顆,又說:“我騙她說我不同意,她真的說不結了。”
姜徹一愣,把瓜子從他面前重新扒拉回來,罵道:“你是不是缺心眼,她當真咋辦?”
程銳可憐兮兮地將兩顆瓜子仁吃掉,說:“我就是隨口一說。”
“熊孩子,知道你隨口一說你媽得多為難嗎。”
程銳看姜徹一臉責備,眨了眨眼睛,端端正正坐好,低下頭,正經道:“我錯了。還有拿刀子威脅你的事,都是我不對。不該因為你們心疼我,就那麼任性。”
姜徹傻了。
程銳已經說了很多次對不起,都是因為姜徹住院。這種理由倒是第一次。
魏寧笑眯眯地說:“一下子就長大了,矮瓜,我跟你說,你哥生你氣,不是因為你不讓他結婚,是因為你自殺逼他,這倆性質不一樣,懂?”
程銳點頭。
魏寧又說:“能認識到這點,算是沒辜負你哥一番諄諄教誨啊,以後可別那麼傻了。阿徹還跟我說,他當時要也想到自殺逼你,指不定現在和新媳婦過得多自在呢。知道他為什麼不那麼做嗎?”
程銳抬眼怯生生看看姜徹,復又低下,點了點頭。
魏寧一臉欣慰:“孺子可教也。他那是真捨不得啊。得兄如此,夫復何求?好好珍惜吧,就仗著你哥這點,你就很可能追到他嘛,要有信心。”
他陰陽怪氣說一通,程銳不禁想笑,又瞥見姜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強行忍住,對姜徹說:“哥,謝謝你。”
看到魏寧明目張膽地和程銳擠眉弄眼,把能說的不能說的都一股腦說得底朝天,姜徹半晌無話,又聽得程銳輕輕一聲“哥”,氣得一拍桌子,起身就走,怒道:“你倆唸書多,我一句都聽不懂,自己說去吧!。”
程銳和魏寧相視一笑,魏寧伸出右手示意來個勝利的擊掌,程銳已經快速收好書包,一邊往樓上跑,一邊關切道:“哥,你慢點,醫生說不能走太快!”
魏寧支頰,看著桌上的一堆瓜子殼,撇撇嘴:過河拆橋,見色忘友,朽木不可雕。回頭就在你寶貝徹哥那兒踩你兩腳。
踩得不行,得跺,酒吧老闆陰惻惻地想。
作者有話要說: 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人物是不是都崩了TAT
☆、晨光溫柔
我已經很久沒有坐過摩托車了,也很久未試過這麼接近一個人了,雖然我知道這條路不是很遠。我知道不久我就會下車。可是,這一分鐘,我覺得好暖。——《墮落天使》
再見到徐正秋,是在搬家那天。他找好搬行李的工人,一早便過來了,幫著搬東西,顧不上跟程銳打招呼。他說話聲音不大,話不多,對工人也很客氣,見到程銳抱著箱子,忙接了過去,要他歇著。程湘婷和他站在一起,較他略矮一些,微微仰臉和他說話,面上是柔和的笑容。這些年,和邵為均、和程銳的關係都令她疲倦不堪,神情多是憔悴萎頓,少有這樣的柔和恬淡。程銳站在一邊,遠遠看著他們。
裝好行李,徐正秋要程湘婷坐在工人的三輪車上,又叫程銳過來,坐在他腳踏車後座。程銳本想拒絕,看到母親眼中哀求,便點了點頭。
一路上迎著風,徐正秋問程銳冷不冷,又說要是冷就抱緊他,躲在他背後就好了。程銳抓著他大衣,聽見他溫聲道:“銳銳,你在學校怎麼樣?”
“還好。”
“你媽說你成績很好,怎麼學的啊,叔叔小時候成績特別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