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霜兒對著街上一照,見看到的景物皆放大了數倍不由奇道。
“不知道,早幾日抓了一盜賊從他身上搜來的,他說是他祖父在關外從一黃毛蠻夷處得來的。”
霜兒笑笑,將玻璃片還給他道:“即是稀罕物兒你自已留著罷。”
“我特意拿來送你玩兒的,你收下。”
“錢大哥,你可是……”
“可是什麼?”
“你可是……喜歡我麼?”後面幾個字低得幾不可聞,簡單的幾個字她就像費了畢生的力氣說出來一般,秀靨漲得暈紅一片。
錢其睿沒料到她突然這麼問,又見她露出羞態,與往日不苟言笑的模樣大不相同,心裡不覺一熱,囁嚅道:“霜兒,我……”
“睿兒——”一頂轎子從他們身邊經過後又倒了回來,錢夫人坐在轎內隔著小簾打量著霜兒。
橫行後宮為妃作歹(135)
“母親,您這是打哪來?”錢其睿恭敬地走到轎邊問道。
見霜兒一身黑衣,江湖女子裝束,錢夫人心下便老大不喜,拉下臉冷聲對錢其睿道:“沒事就早些回府,娘有樁喜事告訴你,少在外面胡亂結交雜七雜八之人,仔細你爹爹知曉討不了好去。”
“母親!”錢其睿慌忙回頭看霜兒,見她一臉淡漠,心下不由著了慌。對錢夫人拱拱手道:“母親且請先回,兒子稍後便到。”
“霜兒,方才是家母大人,你別介意她說的話。”待錢夫人走後他趕緊與霜兒賠著笑臉。
霜兒未吭聲,她扭頭默默望著街邊一棵枯樹,一片殘葉顫顫悠悠的勉強掛在枝上,絕望無助的在等待秋風的凌虐和命定的沉淪……
“霜兒,你是在生氣麼?我帶家母與你賠個不是了。”錢其睿一臉的緊張。
“沒有,錢大哥你回去罷,我走了。”霜兒面無表情地說完就走。
“小心———”錢其睿一把扯過她,一輛馬車貼著他身子飛馳而過。
“錢大哥你沒事罷?”霜兒驚呼道。
“我沒事,你可有嚇著?”
見他一臉關切地盯著自已,霜兒不覺眼眶微紅,從小到大,幾時有人這般在乎過她?給過她溫暖?除了幼時杜元罡對她曾好過就再無人關心過她了。
霜兒幼時捱了師傅打罵,被罰不準用膳時年少的杜元罡會偷偷送與她吃的,而村裡有頑童用雞血鴨血嚇唬杜元罡時霜兒也會替他出頭,並用稚嫩的雙臂輕輕抱著杜元罡安慰他。
可是後來,杜元罡經過他那道姑老孃魔鬼似的訓練後漸漸變得喜怒無常,他開始打罵霜兒,不拿她當人看,高興時將她當成掌心裡的寶,不高興時則打得皮開肉綻,頭破血流。但不管他對霜兒做些什麼,她都深深淪陷在他變態的愛戀中。
現在他要親手將她推向別的男子,而這男子總是如徐徐春風一般吹拂著她百孔千瘡的心靈,他方才不顧自已安危保護她的舉動讓她感動的同時也倍覺溫暖,眸中不知不覺便盈上了一層水霧,心情複雜而又沉重…。。
“霜兒,你怎哭了?”唬得錢其睿一個勁兒地哄著她,可是不哄還好,一鬨霜兒眼淚反倒洶湧而下……
“錢大哥,你別走好不好?”在客棧一間上房裡霜兒眼含淚水喚住了欲走的錢其睿,她道今晚心情不好不想回去,錢其睿便帶她來客棧給她要了間上房。
這幾月來他隔三差五就會在街上撞見霜兒,交往這麼長時間了她對他始終冷冷淡淡,也從不告訴他家住在何處?是何方人氏?家中又有些什麼人?今兒一反常態要他留下,錢其睿歡喜之餘又有幾分不安,他也說不清自已為何會覺得不安?
“錢大哥,你喜歡我麼?”
見霜兒眸中淚水閃閃爍爍,錢其睿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