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夏荷搖搖頭，“我告訴她小姐昨兒大半夜才睡去，她聽了就說不用叫醒小姐，道過會子再來。”

說話間另一宮女遞上了楊枝漱盂，眉兒接過楊枝拿在嘴裡將一頭咬軟了，再用它蘸了藥物揩牙，這樣可使牙“香而光潔”。楊枝初入口有苦、澀、辛、辣的味道，但過後便會覺口齒留香，涼涼的十分清爽受用。

洗漱過後，梳好頭，又另有宮女手端托盤送上了早膳。夏荷接過托盤取出瓷格碟放於桌上，裡面擺放了五色點心。還未等她將別的膳食放於桌上，眉兒就皺著眉頭道：“我不想吃，撤下去罷。”

“小姐，你如今可不是一個人吃哦？你不想吃，莫非肚子裡的小皇子也跟著不吃不成？”

“什麼小皇子？”眉兒白了她一眼，撅著嘴道：“皇上都不承認是他的了，不生也罷。”

“不生？”夏荷瞪大眼，“難道小姐想將小皇子活活餓死在腹中麼？昨兒夜裡之事分明是雲妃那賤人使的壞，否則何以小姐剛與六王爺見了面她那裡就知曉了？皇上不過一時糊塗偏信了她，我想皇上終究會想明白的。小姐能爬到今天這位置多麼不易，可不能這麼輕易就被她打倒！”

提起這事眉兒才想起小知了這茬，昨兒葉青首次在她面前變了臉，她一時傷心過度竟忘了小知了。

“速去將小知了給我叫來。”屏退房裡其餘宮女後眉兒對夏荷吩咐道。

“嗯，好。”夏荷轉身邊走邊自語道：“小知了這傢伙平素有事沒事總愛湊在小姐跟前獻殷勤，今兒卻不知死哪去了。咦……”她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止住步扭回頭對眉兒道：“好像自昨兒夜裡起我就沒見過小知了。”

“那你還不快去找，還杵在那幹麼？”眉兒沒好氣地道。

夏荷吐吐舌子，提著裙襬飛快去了……

須臾，她便同著小知了而來。那小知了見了眉兒，擠出滿臉笑容道：“不知娘娘喚奴才前來有何事？”

眉兒雙眼一眨不眨地瞪著他，一言不發。

“娘娘……”在她目光逼視下小知了的偽裝終於有些瓦解，神色露出了不自然之態。

“小知了。”眉兒悠悠開了口，“你說我待你如何？”

“娘娘~~~~”小知了“撲嗵”跪倒在地，帶著哭腔道：“娘娘待奴才自然是極好的。”

“是麼？我看未必！”眉兒心裡一沉，她先只是懷疑小知了有問題，但並不確定，這會見他如此情形便明白了。被身邊信任的人在背後狠狠捅了刀子怎不叫她傷心憤怒？淚水迅速盈滿眉兒眼眶，她咬著牙道：“想是我素日有什麼地方虧待了你對麼？”

“娘娘~~~~”見她眸中含淚，小知了唬得一個勁兒地磕著頭道：“娘娘為何如此說呀？實實令奴才心中惶恐不安！”

“小姐，這小知了可是做了何對不起小姐之事麼？”夏荷在旁看了會似是有些明白了。

“不不不，奴才沒做任何對不起娘娘之事。”小知了聞言慌忙搖著雙手否認。

“沒做？沒做你好好的幹麼給我家小姐磕頭？沒做便罷，若做了我必不饒你！哼！”夏荷狠狠剜了他一眼道。

“娘娘，娘娘，奴才真的沒做對不起娘娘之事啊~~~磕頭只是因為娘娘今日一反常態，奴才給嚇著了。嗚嗚……”

“看來你是不打算自已招認了？”眉兒又怨又恨地瞪著他。

“娘娘讓奴才招認什……”小知了話未說完就聽外面有人稟道：“娘娘，煙妃娘娘來了。”

風起雲湧（148）

聽說煙妃來了，眉兒欲叫小知了先起來，還未開口煙妃就挑簾走了進來。煙妃是何許人？昨夜她將事情前後一想，便疑眉兒身邊有蘇雲遙安插的眼線，這會見小知了跪在地上心中自然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