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本宮身邊養了許多面首,不缺蕭大人這一個。」
「這蠱毒誰來解都是一樣,出去的時候,給本宮把徐騁意叫來。」
「他辦事乾脆利落,沒你那麼多毛病。」
蕭容昶面色陰沉下來,轉身就走。
空曠的大殿中,只聽見男人的腳步聲,過了一會兒,又更加清晰的傳進耳裡。
珠簾翻滾,再次被掀開,蕭容昶大步走到近前,俯下身,將沁嘉從椅子上抱了起來。
往前走了幾步,一把扔在垂著深藍色柔紗帳幔的烏木大床上
沁嘉跌入鬆軟的被褥中,還未看明白對方的樣子,就感覺被一重清冷的氣息壓下,深深吸了口氣,將那股冷意沉入肺腑。
放鬆身體,整個人如在夜的包覆中不斷下墜。
「蕭某做得到,不需要長公主多此一舉,弄那些亂七八糟的香。」
「蠱蟲認主,除了臣,長公主絕找不到第二個救命的人選。」
「那個叫徐騁意的,他若是面首,殿下總不至於那晚在安國公府與臣快活時,還是完璧之身……」
可惡,沁嘉滿心焦灼,被他點燃,心裡大罵了句文官誤國,抬手直接捂住那張惱人的嘴:「做不做的,趕緊!」
蕭容昶扒開她的手,如古井般沉定的雙眸,鎖著她難耐的小臉,輕輕吸了口氣,開始著手解她脖頸間的扣子。
好歹有了個開始,可事情並不是那般順利。
蕭容昶折騰許久,都沒完全解開她身上這件海棠繡襦裙。
這件衣服妙就妙在,從腋下到腰間一共有十二顆盤扣,可以將布料與身材貼合得嚴絲合縫,極好的襯托出女子腰線。
尤其是像沁嘉這般胸大腰細的,穿上去就像是渾然一體,美得讓人根本挪不開眼。
早上玉痕給她穿衣服時,壓根沒想到會這樣難脫。
蕭容昶耐著性子,一顆顆去解盤扣,方才一剎的衝勁都漸漸消解,在解到第八顆的時候,一大滴汗水落在了沁嘉臉上,眉頭開始不耐的蹙起。
平素習慣於一切都在掌控中,這時候,竟連幾顆釦子都解不開……
「沒事,你慢慢來。」沁嘉深吸了一口氣,平穩下情緒,眼見蕭容昶纖長如玉的手指都開始微微發抖,實在沒眼再看。
這香其實還好,宮妃常用的,加速血液迴圈,尤其在寒冷的冬天非常能提興致,只不過蕭容昶跟沁嘉兩人都從未接觸過這些,一乍有些過於刺激。
蕭容昶這邊燥熱難耐,繼續和她腰上幾個盤扣作鬥爭,指尖滑膩柔軟的觸感,愈加讓他無法專注。
沁嘉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即便她一向極能忍,此時也不禁有些神志崩潰。
「這什麼下三濫的香,也敢拿給皇帝用。」她抬手擦去額上細汗,惱怒的看向香爐的方向,想起身去把它滅了。
誰知剛站起來,就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緊接著,喉嚨裡一股甜腥之意上湧。
沁嘉心道不好,伏在床頭吐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虛軟不已倒在枕上,喘息不止。
一個月的極限已經到了,她絕望的抓住蕭容昶的衣擺,終於感受到死亡帶來的恐懼,顫聲道:「你是想害死本宮,然後做權臣把持朝綱是不是,蕭容昶,本宮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只聽撕拉一聲,身上布料一片片粉碎,她長睫顫了顫,眼下掛著幾顆水珠,脫去平常高傲的模樣,此刻看上去就像個單純無措的弱女子。
蠱蟲再回到主人身上,只是一瞬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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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內殿,沙漏不知走了多少個來回。
夜明珠的光暈柔和,無從分辨到了什麼時辰,院中傳來幾聲鳥叫,嘰嘰喳喳的,帶來些春日裡盎然的生機和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