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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說得是。」蕭容昶淡淡應著,語氣卻不甚走心,甚至眉宇間湧起幾分薄怒。

「本宮花自己的銀子,修自己的封地,怎麼就要透過你們內閣,還要在朝上被百官你一言我一語的挑毛病。」沁嘉氣得小肚子墜疼,撐著桌子起身。

「殿下若要削藩,首先便要以身作則。」蕭容昶亦站起來,面沉如水,正色道:「不要嘴上說要加固中央集權,行動間又與其他藩王別無二致,授天下以話柄。」

「你竟說我與那些人一般……」沁嘉面色已經白如金紙,眼睛微微發紅,將桌上那張佈防圖撕了個粉碎,道:「蕭容昶,你給我滾。」

兩人對視良久,最終沉重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玉痕吃了一驚,跑進來見沁嘉捂著小腹,滿臉冷汗的萎頓在地上,忙扶她上床,心疼道:「殿下今兒怎麼能生氣呢,小心氣血淤滯,留下病根子。」

沁嘉閉上眼,彷彿看見七年前肅親王帶著人殺進宮來,滿地血流成河的樣子。

她跟著掌印太監徐忠義逃出宮,整整賓士了兩天兩夜,趕在藍夙回京必經的竹林裡,打算將自己獻給他,換取皇弟的一線生機。

身為一國公主,不惜在素未蒙面的西北大都統面前寬衣解帶,甚至……跪在他腳邊,自薦枕蓆。

那是她周沁嘉此生最屈辱的一段過往……她為了那個人,已經賣了自己的一切。

誰都可以說她攬權自專,唯獨皇帝不可以。

·

夙王府修繕終於完工,藍夙從宮裡搬了進去,正在院裡練劍,見李定琛帶著幾個雜役,抬著一箱箱形狀飽滿,色澤嬌艷的荔枝走來。

他放下長劍,走過去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李定琛面上有些為難,惴惴不安答道:「屬下按照您的吩咐,特意將嶺南來的荔枝挑了些好的,送到和沁園去。」

「長公主看了眼,說吃不慣咱們嶺南產的荔枝,讓原封不動抬回來了。」

這次去送東西,他可是碰了一鼻子灰,忍不住連聲抱怨:「長公主身邊那丫頭,您也是知道的,嘴上最不饒人,屬下出來的時候,好心想留一筐給她,都被好一頓挖苦。」

「說是從沒吃過咱們嶺南的荔枝,吃不慣,留著咱們自己慢慢吃,還說要酸死咱們。」李定琛滿臉苦楚:「天下誰人不知,咱們嶺南的荔枝最大最甜,這丫頭竟還瞧不上,真是不識好歹。」

「哎,王爺,您去哪兒,這些荔枝怎麼辦——」見夙王竟一聲不吭走了,李定琛為難的看著那十筐上好的荔枝,默默的自己剝開來吃了一顆,一邊嘟噥著:「酸什麼酸,明明就很甜嘛。」

第24章 適才親得太狠,有些充血了……

一個月後的朝會, 終於把江寧幾個重要位置的官員人選定了下來,皇帝順便提了一句,長公主要重修幽雲十三州, 讓內閣別卡著銀子,惹皇姐不快活。

蕭容昶一怔,俯身稱是。

剛散朝, 就傳出慈安宮太后身體抱恙的訊息, 皇帝面色難看,匆匆去了。

走出大殿,蕭容昶仍覺得胸口憋悶,就像有口氣一直出不來。

一路走下臺階,感覺周圍有些異樣,官員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不知在說些什麼, 更時不時朝他這邊看。

他無心理會,只沉聲喚道:「凌毅。」

一個身穿青色二品官袍的男子正豎起耳朵聽八卦, 冷不防被首輔大人點到, 趕緊連下幾步臺階過來, 正色道:「下官在。」

「沒活幹了嗎,磨蹭什麼。」他面容端肅, 眸中帶著幾分冷厲,見自己慣常帶的幾個下屬都來了,才大步往前走去。

幾人皆是一臉苦色, 面面相覷。

待首輔大人的馬車先行,才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