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響指的居然是ike。
他張著嘴,一動不動地聽完黑婆最後兩句話,神情激動地叫了起來。
因為語速太快,聽著也像亂碼。
老於他們懵逼半晌,轉頭問遊惑:“他說啥?”
遊惑皺著眉說:“他說黑婆的吉普賽語裡夾著波斯和俄語詞彙。”
他轉頭問ike:“你確定?”
作為四國混血,ike雖然長得對不起血,但在語言上還是有底的。他放慢語速解釋了一下,說自己的外祖父來自於俄羅斯,他對俄語雖然不精通,但詞彙量還行。至於波斯語,他在大學期間心血來潮選修過。
吉普賽人在遷徙過程中,經常會受居住地人的影響,所以語言裡常會帶入外來詞。
他們還會學當地的語言,就比如黑婆能聽懂考生說的中文一樣。
村長說過,黑婆當年是跟著俄羅斯人來這裡躲避戰亂的,想必受了俄羅斯同伴的影響,語言用詞裡會有混雜。
這點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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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大家立刻興奮起來。
於聞大狗一樣盯著ike說:“來!快說快說!你聽到了什麼?”
聽到這個問題,ike又有些赧然。
他微胖的臉盤子漲得粉紅,“呃”了好幾聲,才憋出了幾個詞。
“墳。”
“花。”
“針。”
“太陽。”
遊惑看向ike,轉頭對眾人說:“沒了。”
眾人:“……”
“題目是什麼來著?”老於問。
於聞面無表情地說:“1黑婆叫什麼,2黑婆家裡人在哪,3黑婆屋子裡有多少人。”
這四個詞,哪個能回答……
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噗地滅了。
大家伸長的脖子又縮了回去,臉色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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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不知不覺斜向西邊,藏在了林子後面,暈出一片並不明亮的餘暉。
坐在窗邊的於遙忽然撩開簾子,輕聲說:“村民……”
“啊?”於聞湊過去,“什麼村民?”
於遙徹底拉開窗簾,指著並不大的石砌圓窗說:“河對面有人出來活動了,應該是村民吧?”
凍結的河在傍晚泛著一層光。光的對岸,有三兩個人影正從房子裡出來,挎著籃子,小心翼翼地往河邊挪。
“還真是。”陳斌咕噥:“村長說他們傍晚會出來活動一下,人多熱鬧點是吧?但是……”
三兩個人哪裡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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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有人的地方就有線索。
遊惑穿上黑色羽絨服,把拉鍊拉到下巴,掩住下半張臉,抬腳便出了門。
其他人陸陸續續跟了出來。
秦究不緊不慢地走在遊惑旁邊,落後他半步。
“分數買的衣服?”
遊惑眯著眼,從狹長的眼縫裡睨他。
“雖然收過你幾份大禮,但我這人很大度。不介意給你幾句忠告。”
秦究兩手插在大衣口袋裡,跟他並肩慢慢穿過凍河,“這個考試,能及格的人屈指可數。反正我監考這麼久,也沒見過多少。對於一般考生來說,最好前期別亂花分數。”
遊惑直挺的鼻尖掩在衣領下,但依然會在呼吸間形成一團白霧。
他走到對岸,淺色的眼珠一動,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位中年女人身上。
女人是寒冬邊境典型的打扮,穿著極長的冬衣,從脖頸一直裹到腳,大圍巾恨不得埋住整顆腦袋。
她笨拙地在河邊蹲下,招呼身邊的男人說:“來,把冰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