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寧安笑了,堂弟還真挺有腦子。
在後世,印度,尤其是往西,到中東的沙漠地區,那裡的人們非常嗜吃甜食,簡直到了瘋狂的地步。
大凡從野蠻走向文明,從貧窮走向富裕,最顯著增加的消耗就是甜食,這是世界通行的規律,只是在中東,表現更加明顯。
“交趾和嶺南,每年再增產一百萬石白糖沒有難度,白糖不光在天竺,向西,到波斯,再到大食,那裡的人更喜愛,而且他們也有不弱於馬瓦里馬的良駒!”
王寧安道:“陛下,一艘海船,攜帶白糖鏡子過去,平均一船能帶回300匹戰馬,幾十艘穿,就有上萬匹戰馬啊!”
根本不用盤算,趙禎果斷道:“立刻去安排,每運回一船戰馬,朕補貼1000貫,對了,再把關稅退了,能運回1000匹戰馬,朕給他封爵!”
顯然,趙禎也學會了誘之以利,還是大利!
屈指計算,一艘海船,能帶去3000石白糖,大宋的糖價遠比天竺和波斯便宜,販運過去,哪怕只賣一半,也能賺取上萬貫,留下一半,換成戰馬運回來,關稅加上補貼,至少有5000貫。
一年走一趟,如果三年不出問題,就能換一個爵位,從此改換門庭,一躍成為貴人,又有錢,又有爵,誰不願意幹?
再說了,好多海商手上都有幾十艘商船,像王家,上千艘不止,就這麼搬運,還不把三哥的寶貝都弄光了!
“陛下,為了維持糖價,還有琉璃鏡的利潤,貿易規模不宜過大,人員也不宜過多,臣建議前三年由皇家銀行統籌規劃對天竺的貿易,選擇合適的商人去執行。”
“不成!”
富弼立刻跳出來,“王大人,做生意不能都靠著皇家銀行,三司也要參與,要知道,運回來的戰馬都要編入各軍,送到馬場,如果三司不經手,只怕這生意做不成!”
“怎麼就做不成?你們只管接手就是了!”
“笑話,三司要怎麼接?難道也是一面鏡子換十匹馬?”富弼反問道。
王寧安頓時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富相公,你這是強搶!”
“那你就不是豪奪嗎?”
王寧安氣得牙根癢癢兒,“富相公,君子口不言利,只有我這種小人天天斤斤計較,鼠肚雞腸,你非要和我比什麼?”
富弼不甘示弱,“老夫當然學的是君子之道,只是為了大宋,老夫甘當這個小人!”
無恥,騙子!
你丫的就是看的和天竺貿易,賺頭兒太大了,一面鏡子換十匹良駒,一匹優秀的馬瓦里馬,在大宋能值上千貫,而一面鏡子,現在的市價低於100文,這是什麼概念,十萬倍的暴利!
有木有?瘋不瘋?炸不炸?
就算扣除了運費,扣除了打通關節,路上消耗,那也是驚心動魄的,別管什麼樣的君子,在如此暴利面前,都乖乖投降。
趙禎笑道:“既然如此,就由三司,皇家銀行,對了,還有樞密院,一起擬一個方略出來,儘快從天竺給朕弄到足夠的戰馬,一年之內,朕要見到1萬匹,三年之內,要有5萬匹!”
王寧安,狄青,富弼,互相看了一眼,只能一起說道:“遵旨!”
……
回到了下榻的地方,王寧安坐在那裡,沒來由地笑了起來。
沒錯,就是笑了。
不得不說,眼看著富弼,從一個口不言利的標準文人,變成了爭奪利益,貪圖便宜的小人,還是非常爽快的。
讓你丫的裝蒜,讓你傲嬌,還以為你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呢!還不是一樣要拜倒在利益面前,以往那是利益不夠,你還能繃著,現在好了吧,繃不住了吧?
……
怎麼形容王寧安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