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這兩個傢伙,趙禎的怒火徹底迸發!
他從龍椅上下來,幾步走到了錢曖的面前,突然伸出巴掌,左右開弓,打了他五六個!
論起來,錢家也是假假的皇親,劉美是錢曖的姐夫,而劉娥是趙禎的嫡母,算起來,他們兩個還是遠房親戚。
可是有這樣的親戚,只讓趙禎感到恥辱!
幸虧沒有讓錢家的孩子當太子伴讀,不然多好的孩子,都要被教壞了!
“你們乾的好事!”趙禎幾乎咬著後槽牙說道:“醉翁幾十年忠心不二,人品學識,天下皆知。你們竟然用下三濫的手段,汙衊清白,毀人清譽!詆譭朝廷宰執重臣,手段之卑劣,令人髮指!朕要是不嚴懲你們,真是愧對天下臣民蒼生!”
趙禎怒斥道:“錢曖,你趕快從實招來,是如何定計陷害,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錢家叔侄都被皇帝的怒火嚇到了,錢曖更是渾身戰慄。
“陛下,臣,沒有,臣沒有陷害歐陽修!”
“你還敢說!”
趙禎大吼道:“劉三水已經都招供了,你們拿了一萬貫買通他,散播流言蜚語,證據確鑿,還有什麼可抵賴的?”
錢家叔侄在來的路上已經猜到了,他們也想出了應對之法。
錢明逸跪爬了幾步,涕泗橫流。
“官家,臣的確給了劉三水的錢,也的確讓他揭露歐陽修的真面目,可,可臣沒有誣陷他!”
“你還敢抵賴!”趙禎更加憤怒,“真當朕不敢殺人嗎!來人,準備大刑!”
侍衛應聲而動。
錢曖都嚇傻了,他慌忙辯解道:“聖人在上,臣不敢撒謊,的確是臣叔侄擴大了此事,可那首詞早就存在,臣是有真憑實據的!”
“是啊,啟奏官家,不但那首詞存在,而且張家還給歐陽修買了宅子,臣都查明瞭,確實千真萬確!”錢明逸道:“聖人明鑑,歐陽修的外甥女張氏和丈夫歐陽晟夫妻不和,想要離合,當擔心歐陽修的身份,故此求到了歐陽修的門下,誰知歐陽修見色起意,不但勒索張家財物,還趁機和張氏私通,臣,臣沒有說一句謊話。”
錢曖哭訴道:“臣的確和歐陽修有恩怨,但是臣並非空穴來風,無中生有,找到劉三水,也是因為歐陽修勢力龐大,名望卓著,臣不得不用下策,讓他名聲掃地,臣這麼做,都是替官家除掉歐陽修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臣之忠心,天日可鑑!”
“呸!”
趙禎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他只想殺人!
“陛下,臣以為此案還需進一步釐清。”
王寧安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他面無表情,盯著錢家叔侄。
“按你們的意思,只是擴大了訊息,並沒有憑空捏造?”
“嗯,就是這個意思。”
王寧安又問道:“那首詞是怎麼回事,你們從哪裡得知,是歐陽修所寫?還有,張家替歐陽相公買了宅子,又是誰告訴你們的?講!”
“講就講,誰怕誰!”
錢明逸道:“大約十幾天之前,我去茶樓喝茶,見到幾個士子談論今科的主考,很多人都說歐陽修是熱門人選,有人就拿出了手抄本,上面有歐陽修的詞作,還洋洋得意,說是近年歐陽修的文章詩詞流傳出來的不多,他手上的正好是最新的作品,只要吃透了歐陽修的喜好,就能高中進士!”
“噢?其中就有那一首《望江南》?”
“沒錯!”錢明逸答道。
“那好,宅子呢?”
“我見到了詞,士子們都說夠豔的,還有人說,歐陽修在幾年前,人家小的時候,就惦記著,足見是他的家裡人!”
錢明逸道:“我就下功夫調查,結果查到歐陽修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