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司馬光居然背叛師父,實在是可惡!”
章建議道:“吉甫兄,要不要我們立刻去師父府上,和他老人家唸叨一下!”
“唸叨什麼?”呂惠卿反問了一句。
章一時語塞。
呂惠卿冷笑道:“我們都老大不小了,不能像小孩子,出了事情就去找大人,找師父!這一次我們要聯起手,和司馬光鬥一鬥!”
章有些遲疑,“那個,吉甫兄,是不是太著急了?”
“不急不成!遼東省是除了西域之外,最大的一個省,又是第一個更換平章事的省份,尤其是要接的是師父的位置,至關重要,只許勝,不許敗!”
章終於點頭了,“沒錯,如果讓司馬君實拿下了遼東省,就會製造印象,他是師父的衣缽傳人,一旦有了這個印象,那些搖擺不定的人都會站在他那邊。失了先手,就很難搬回來!”
“沒錯!”
呂惠卿一貫隱忍內斂,溫文爾雅。
可這一次,他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四年之前,他僅僅是勉強爭奪首相,實力差距懸殊,可經過了這幾年的積累,呂惠卿已經有了充足的自信。
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
司馬光,你該歇歇了!
“目前的情況,百官這邊,很有可能是平手,除非能爭取到蘇相的支援,不過以我的判斷,他未必願意說話!”
“嗯,子容先生明年就到了任期,草率的決定,遺禍無窮,他不是犯傻的人!”章補充道:“還有就是議政會議了,我們在議政會議的人不少,但是司馬光也有自己的人馬,更要緊的是他能拉來理學的支援!”
這是個很糟心的事情。
新政學會家大業大,勢力深厚。
可也正因為如此,就顯得有些笨拙,而且內部利益爭奪嚴重……之前推遺產稅的時候,尚且能組成一個拳頭,可是到了現在,卻未必如此了。
政事堂,議政會議,全都拿不到優勢。
呂惠卿又只是末位相公,如何同次相爭衡?
無論任何人,看起來絕對是輸多勝少,呂惠卿沉吟良久,“子厚兄,此戰我們必須揚長避短才行!”
“我們的長處在哪裡?”
“就在這!”
呂惠卿一伸手,指了指牆上的六個字忠君報國愛民王寧安的手書。章心領神會,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
“師父開拓遼東新局,居功厥偉,弟子感佩不已。”司馬光又一次來到了王寧安的書房,相比上次,更加謙恭……這回王寧安只是穿著寬大的布袍,戴著方巾,很像是教書先生。沒錯,他現在的任務就是教小孩子。
“君實,朝廷的事情,你們身為朝臣,拿主意就是了,我早就說過了,不用來問我的。”
司馬光躬身道:“師父淡然致遠,可身為弟子,不敢隱瞞師父。”
王寧安沉吟了一下,不耐煩道:“那好,你說說吧,不過我可事先宣告,我只管聽,沒有什麼看法!”
司馬光不管,他立刻開口,“師父,這段時間以來,議政會議很是把持了輿論,議政卿的一舉一動,都有人撰寫文章,大肆報道……看目前的情況,要不了幾年,議政會議甚至要凌駕在政事堂之上,權勢滔天,壓力很大啊!”司馬光說著嘆口氣,“蔡京其人是個幹吏能臣,但是此人行事,素來不計後果,弟子委實擔心,讓他成為平章事之後,會平添無數口實,成為攻擊的焦點……不得不防啊?”
推呂誨而反蔡京,司馬光也清楚,師父究竟和誰更親近,沒辦法,他必須說服老師,至少讓他表面上保持中立,不然自己就沒有絲毫勝算了。
“我是這樣打算的,先把蔡京調回京城,幹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