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個仇字,豈有不弄清楚的道理。”
年輕人淡然一笑道:“說的是,那麼你坐下,聽我慢慢告訴你。”
蒙古大漢毫不猶豫,大步上前伸手拉過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後他抬眼凝目,道:“小夥子,我坐下了。”
年輕人道:“我看見了,想不想先過幾招?”
“不,”蒙古大漢搖頭說道:“我要先弄清楚,我向不輕易跟人動手,尤其對年輕人,別讓人說我鐵某人在地盤裡欺負個半大孩子。”
“好話,”年輕人雙眉一皺,收刀站起,向著姓顧的道:“如今正主兒來了,帳房先生可以一邊歇歇去了。”
姓顧的瘦高漢子還真聽話,竄起來退往蒙古大漢椅後。
年輕人慢條斯理地把匕首放在茶几上,然後突然向著蒙古大漢欠身施了一禮。
蒙古大漢一怔,道:“小夥子,這算什麼,是那一招?”
年輕人一臉正經,道:“這是禮,也為感謝你十五年前埋葬我父母的恩德。”
蒙古大漢又復一怔,道:“十五年前埋……小夥子,你是……”
年輕人道:“你可認識姓傅的?”
蒙古大漢點頭說道:“認識,只是你……”
年輕人道:“大老鐵,你不認識當年常攀著你胳膊打鞦韆的人了?”
蒙古大漢兩眼暴睜,霍地站起。
年輕人抬手解衣襟,只一扯,露了胸,胸口有一顆鮮紅欲滴的“硃砂痣”。
蒙古大漢鬚髮暴張,大叫一聲。
“少爺,您想死大老鐵了。”
砰然一聲跪了下去,納頭便拜。
年輕人手快,也神力驚人,垂手一把揪起了他。
蒙古大漢一個半截鐵塔般魁偉高大身軀硬被抄起,他沒顧那麼多,心顫、聲顫,轉身猛然擺手,道:“請商爺,什麼都別說。”
姓顧的本來瞧愣了,聞言一驚而醒,他沒敢多問,點頭答應,拔腿奔了出去。
蒙古大漢轉過身來巨目已現淚光,道:“少爺,您先請坐,等商二來了之後再……”
年輕人沒坐,卻截口說道:“大老鐵,多少年不見了,你可好?”
蒙古大漢忙點頭說道:“好,我還沒問您安。”
年輕人道:“大老鐵,十五年來什麼都變了,但咱們是一家人,這永遠變不了,既然這樣,你就別跟我客氣。”
蒙古大漢道:“少爺,我不敢,看見您,我想起爺跟夫人,心裡……”
頭一低,他竟哭了起來。
看樣子,他不像個動不動就掉淚的人,可他竟然哭了,而且哭得很傷心,嗚嗚有聲。
年輕人臉上掠過一絲悲悽神色,道:“大老鐵,父母去世,我不能陪伴在側,更不能親手安葬二位老人家,我比你還難受,只是逝者已矣,悲痛於事無補,傅家還有我,我總算回來了。”
蒙古大漢微一點頭道:“是的,少爺,我聽您的。”
當即舉手抹淚,抬起了頭。
適時,步履響動,姓顧的在前,胖小鬍子在後,步履匆匆地走進了偏殿,胖小鬍子進殿便道:“鐵大,你找我……”
蒙古大漢叫道:“商二,別問,先看看眼前是誰。”
胖小鬍子凝目望著年輕人,圓胖臉上滿是錯愕道:“是誰,這位不是剛才……”
蒙古大漢叫道:“放你的屁,你那一對眼珠子只會瞧骰子……”
年輕人含笑截口說道:“商二,忘了當年差點沒把你一顆骰子吞下肚子去的人了?”
胖小鬍子一怔,旋即臉色大變,失聲叫道:“少爺,您,您……”
蒙古大漢叫道:“少廢話了,要我踢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