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爆發;國內局勢可能越來越亂;大漠上的北虜可能南下入侵;一旦東都腹背受敵;深陷兩線作戰之困境;則一切皆有可能。”
邴元真詳細述說了李風雲對未來國內外局勢的推演;最後說道;“依據白髮帥的推演;明年是關鍵;若東征不能在明年結束;則中土局勢必將迅速惡化並一發不可收拾。這是所有人都認同的觀點;相信你們也能認同。”
“現在我們再回到現實。現實是;我們不知道東征是否延續到明年;我們也不知道今年東征是否會勝利結束;但到了十月;也就是遼東冬季來臨後;假若東征大軍未能攻佔平壤;那麼東征就有可能延續到明年;而皇帝和東都若想把東征繼續下去;就必然會下詔;繼續徵調糧草民夫;到那時我們也就知道結果了。”
邴元真說到這裡;目視帳內眾人;言辭懇切地說道;“為了未來;我們不能倉促做出決策;我們應該在三個月後再做出決策。若三個月後東征勝利結束;證明白髮帥的推演完全是錯誤的;聯盟根本就沒有未來;那麼我們為了生存;當然要離開聯盟返回河南。反之;若三個月後從遼東傳回來的訊息是東征要繼續進行;那麼足以證明白髮帥的推演是完全正確的;由此推測他對明年的國內外局勢的預測是可信的;他對聯盟未來的設想也同樣存在實現的可能;如此一來;我們還能離開聯盟嗎?我們還會放棄那依稀可見的希望嗎?”
瓦崗人均陷入深思之中;仔細權衡。
良久;賈雄猶豫著問了一句;“若三個月後證明白髮帥的推演是錯誤的;我們還有機會衝出官軍的包圍;安全撤回河南嗎?”
邴元真意識到自己的勸說起到了作用;如果連賈雄都不再堅持留在河南;那瓦崗兄弟追隨聯盟而去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邴元真考慮了一下;決定透露一些機密;這很有必要;能幫助瓦崗兄弟在關鍵時刻做出正確的決定。
“肯定有機會撤回河南。”邴元真說道;“但即便如此;我們也很難生存。遠征軍歸來;府兵返回各自鎮戍區;官軍擁有絕對實力;所有義軍都會被清剿一空。河南就在東都邊上;官軍圍剿力度更大;我們生存機率非常小;相比起來;倒不如藏在沂蒙山區的窮山僻壤裡艱難度日。”
“另外;某想提醒你們;關於李風雲其人;你們瞭解的太少。從其指揮聯盟軍隊成功劫掠通濟渠;以及其與齊王成功達成秘密約定來看;此人的背景非同一般;而從其對未來的推演中亦可以看到;他對東都政局、對國內外局勢非常熟悉;對政局背後的東西也有深刻而透徹的認知。”
邴元真的目光轉向翟讓、單雄信和王儒信三人。這三人知道更多機密;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很顯然;白髮帥不是一個普通人;更不是一個普通的北疆大盜。”邴元真繼續說道;“我們瓦崗人都知道;李風雲與博陵崔氏關係密切;雖然之前我們也想到李風雲的身份可能非同一般;但現在看來;博陵崔氏之所以在李風雲非常弱小的時候;就與其建立密切關係;顯然另有玄機;而且還是非同尋常的玄機;這其中……”
邴元真看看眾人;而眾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神情專注;目露期待之色;這讓他很有些得意;“據某估猜;李風雲於東征前夕突然出現在白馬大獄裡;與東都高層的權力博弈有直接關係。東征激化了山東人和關隴人的矛盾;雙方的廝殺逐漸由東都轉到了大河南北;由文鬥變成了武鬥。去年李風雲在梁郡芒碭山舉旗;同期王薄、孟讓在齊郡長白山舉旗;劉霸道、孫宣雅在渤海豆子崗舉旗;高士達、竇建德在清河高雞泊舉旗;其後郝孝德、劉黑闥、張金稱、張金樹兄弟等河北諸豪紛紛舉旗;而今年齊魯舉旗的豪雄就更多了;這足以說明某的估猜沒有錯誤。為什麼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山東有如此多的豪雄舉旗造反?大家都造誰的反?名義上是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