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結盟,果斷向改革派靠攏,腳踩兩條船,做了一個“騎牆派”。楊玄感對封德彝的“倒戈”非常憤怒,雙方關係隨即緊張,並迅速疏遠。
事實證明封德彝背離弘農楊氏、疏遠楊玄感無比正確,他的政治敏銳性令人歎服,能夠在政治上做個“倒翁”的確需要超絕天賦。由此也能推斷出,值此關鍵時刻,關係到封德彝政治生命能否續存的重要關頭,封德彝肯定會在政治上做出非常舉動以自救。這個非常舉動,難道就是紆尊降貴,與段達合作?李子雄當然不相信。
“封德彝為何相信你?”李子雄毫不客氣地質疑道,“你能給他什麼幫助?”
段達神情尷尬,眼裡掠過一絲不悅。他是依靠軍功崛起的新興貴族,在李子雄、封德彝這些簪纓世家子弟的眼裡始終就是一個土包子,一個卑微之徒,不受尊重,不受待見,自尊心倍受打擊,但大局為重,此刻也只能忍了。
段達猶豫了片刻,說道,“這要從白髮賊攻打高陽說起。”
李子雄衝著他揮揮手,示意自己洗耳恭聽。
段達躊躇不決。要想贏得李子雄的信任太難了,但若想把自己和封德彝之間的合作說清楚,難免會被李子雄抓住把柄,一旦洩露就對自己不利了。至於請封德彝出面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這其中蘊含的風險太大,封德彝不會涉足,最起碼在沒有看到實質性利益之前不會出面,而自己也不願也不敢求助於封德彝,看封德彝的臉色,受制於封德彝,最終還有可能被封德彝賣了,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然而,段達若想在仕途上再進一步,第三次東征的功勞是必須的,而南北大戰的功勞更是不可或缺,為此段達只要在涿郡留守的位置上待一天,就必須兢兢業業,必須竭盡所能在北疆鎮戍上取得成績,而這個成績不僅包括穩定幽燕形勢,更要在南北關係上搶佔先機,但現在段達的敵人太多了,不僅有塞外北虜,有幽燕地方勢力這些強悍的“地頭蛇”,還有齊王、李子雄和白髮賊這三條彪悍的“過江龍”,可謂強敵如林,步步艱難。
好在段達和“過江龍”們有共同的敵人,短期內也有共同的目標,這給了雙方合作的基礎,而合作的前提是信任,沒有信任也就沒有真正的合作,所以達不論是為了大局還是為了私利,也不論是為中土國祚還是為了自身前途,都需要與“過江龍”們的合作,所以他有必要放低姿態,利用自己的天然優勢,首先讓對方看到自己合作的誠意,否則互相猜忌互相利用,甚至背後捅刀子,結果可想而知。
段達毅然決定賭一把,他和李子雄都是西北人,有共同的地域利益,只要不是生死大仇,彼此都不會置對方於死地,畢竟中樞裡西北人越多,衛府中西北人越多,對西北就越是有利,這是毋庸置疑的一件事,所以相比較起來,段達寧願相信李子雄,寧願和李子雄精誠合作,也不會相信封德彝,與封德彝與虎謀皮。
段達隨即把自己與封德彝暫時合作的前因後果做了一番詳細說明。
政治上只有利益,政治對手因為利益而合作乃司空見慣的事,所以李子雄對段達和封德彝攜手合作不以為奇,他好奇的是兩人為何合作,有什麼共同利益所在。結果證明他的猜測是對的,封德彝為了自救改變了政治立場,積極幫助聖主創造第三次東征的條件,而段達為了贏得更好的政治前途,也積極幫助聖主創造第三次東征的條件,於是齊王和白髮賊就成了他們牟取政治利益的工具。
段達身份地位權勢都有限,他無法從齊王身上牟利,也不敢輕易捲入皇統之爭,他的借刀殺人之計的“刀”就落在了白髮賊身上,而這正是他不惜代價力求贏得李子雄的信任和合作的原因所在。
正因為如此,李子雄從段達詳細的講述中捕捉到了“要害”。段達最早求助封德彝的本意是打算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