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盟作戰之意圖,但短期內雙方目標一致,理應精誠合作,畢竟人家拿出了“真金白銀”,需要回報,一旦打了水漂,人家沒辦法交待,要掉腦袋的,全程監督也在情理之中。
楊恭道代表聯盟接受了慕容正則的條件,雙方隨即擬定了詳細的援助計劃,並立即實施。
楊恭道返回蟠龍堡,急報李子雄。形勢發展對急於以功勳換取赦免的權貴來說,可謂喜憂參半,喜的是贏得了長城內的支援,收復安州的功勞唾手可得,憂的是他們的力量過於單薄,聖主和中樞根本不予理睬,只想榨乾他們的價值,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並沒有向他們這些“叛逆”妥協讓步的意思,這迫使他們不得不調整策略,與以李風雲為首的聯盟草根勢力密切合作,發展壯大,擴大聯盟的價值,贏得與聖主和中樞討價還價的本錢,否則他們的未來遠沒有他們想像的那樣美好。
十月初一,河北博陵郡,行宮。
突厥使者阿史那思摩和史蜀胡悉日夜兼程追上了行宮。聖主和中樞宰執們對突厥使者的來意一清二楚,綜合考慮後,遂由納言蘇威、內史舍人封德彝代表中樞,與兩位突厥使者就當前劇烈變化中的南北局勢進行具體商討,目標只有一個,維持當前的南北關係,避免局勢進一步惡化。
阿史那思摩和史蜀胡悉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配合默契。史蜀胡悉指責中土為了轉嫁危機,“禍水東引”,蓄意把叛軍驅趕出塞,有借刀殺人之嫌,存心破壞南北關係。蘇威和封德彝矢口否認,竭力反駁。阿史那思摩則居中調停,說當務之急是剿賊,是穩定南北關係,是保證南北迴易的正常進行,考慮到突厥人剿殺的是中土叛賊,所以中土於情於理都要給予一定的補償,比如加大南北迴易,尤其鹽鐵等重要物資,是否酌情增加交易額。蘇威和封德彝見招拆招,加大南北迴易可以,但雙方要對等增加,中土增加了鹽鐵等重要物資的交易額,那麼大漠就要相應賣給中土更多的優良戰馬。
突厥人也不拒絕,但提出了更高的交換條件,如果大漠增加了戰馬的交易量,中土就必須開禁,賣給大漠重兵類武器。
這對中土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蘇威和封德彝毫不猶豫,一口拒絕。這一拒絕,談判又回到原點,又在爭論誰蓄意破壞南北關係,而源頭就在那支出塞的中土叛軍。
史蜀胡悉一口咬定,那支中土叛軍的背後有官方的“影子”,中土官方要借刀殺人,中土官方才是破壞南北關係的“元兇”。
蘇威和封德彝當然不會承認,但史蜀胡悉的目的很明確,你不承認,我就剿殺,名正言順地剿殺,而且你還不能暗中出手支援,一旦暗中出手了,被突厥人抓住把柄了,你就是蓄意破壞南北關係,你就要承擔由此帶來的一切後果。
現在中土內憂外患,需要時間休養生息,需要時間恢復國力,在此期間必須維持一個相對穩定的南北關係,以延緩南北戰爭的爆發。突厥人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有恃無恐,才拿南北關係來威脅中土,給中土“挖坑”。而蘇威和封德彝明知突厥人在“挖坑”,卻又無可奈何,因為聖主需要李子雄和白髮賊收復安州,需要這支軍隊在塞外征伐以吸引和牽制突厥人,為聖主發動第三次東征創造條件。而就安州目前局勢來說,李子雄和白髮賊尚未收復安州,中樞要給他們爭取更多時間,暫時還不能跳進這個“坑”裡,一旦跳進去了,任由突厥人出兵殺進安州,則必然不利於立足未穩的李子雄和白髮賊,不利於安州的收復。
於是蘇威和封德彝就反其道而行之,反過來威脅突厥人,中土的叛軍當然中土去剿殺,不勞你們費心。之前齊王就曾出塞剿殺,但被你們蓄意阻礙了,你們不但不幫忙,還故意縱容叛軍突破閃電原,幫助叛軍逃進了平地松林,結果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害了奚族,危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