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的機密來看,白狼的軍隊也就三四萬人,並沒有絕對優勢,除非長城內出兵支援,否則以白狼的實力,絕無可能兩線作戰?”
阿會正的臉色更難看了。‘
阿會布林同樣不能接受阿會正的做法,既然已經決定北上攻擊,那就要抓住戰機,聯合突厥人一起擊敗中土軍隊,而不是瞻前顧後、左顧右盼、猶豫不決,畏懼怯戰解決不了問題,唯有破釜沉舟才能贏得一線生機。如此簡單道理,關鍵時刻阿會正竟然視而不見,可見阿會正已經被殘酷現實擊倒,無法接受從天堂到地獄的懸殊落差,如今他就像一個吝嗇的守財奴,為了保住現有利益而罔顧一切,甚至都不顧阿會氏的存亡了。
阿會布林無法忍耐,奚族數百年的生存是殺出來的,阿會氏的強大也是殺出來的,在弱肉強食的世界,唯有全力以赴以死相搏,才能生存,才能強大,所以阿會布林果斷提出建議,“加強武列水兩岸的防守力量,加強五渡水到三會城一線的防禦,在確保大軍退路的同時,傾盡全力北上攻擊,以最快度殺到方城。”
這一建議算是維護了阿會正的臉面。加強武列水兩岸的防守力量,實際上就是阻擋濡水南岸中土軍隊渡河,防備中土人斷絕大軍退路,而退路安全了,腹背受敵之危也就不存在了,阿會正還有什麼理由遲延不進?
阿會正暗自嘆息,十分失望,倍感沮喪,不過他也沒辦法,自古以來就以成敗論英雄,他敗了,權威就沒了,說話也沒人聽了,現在諸部落大軍還能集中在他的大旗下,聯盟還沒有分崩離析,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再奢望諸部落將領對其言聽計從,與其一起力挽狂瀾,事實上也不可能。
以他的直覺,武列水這裡是個陷阱。中土太強大了,當所有人都認為中土人不會兩線作戰的時候,中土人極有可能反其道而行之,偏偏就兩線作戰,就如之前所有人都認為中土人不會乘虛而入,不會趁火打劫,哪知道中土人偏偏就在奚族的背後狠狠捅上了一刀。
阿會正只能妥協,但他以各種理由、各種手段,竭盡所能在武列水兩岸留下更多防守兵力,並且把主要力量都集中在濡水北岸。在他看來,對奚族大軍構成威脅的就是濡水南岸的中土軍隊,而這支軍隊的真正實力遠遠比預計得強大,足以給奚族大軍致命一擊,否則白狼不會以撤回方城來做為誘敵之計。
處和塬、莫賀湟、契個鶴山、阿會布林等部落領也做出了讓步,畢竟阿會正的分析也有道理,中土這次決心收復安州,長城內都出兵了,雖然打著白狼的叛軍旗號,但那個障眼法過於拙劣,大家心裡都清楚,所以現在濡水南岸到底有多少中土軍隊,誰也不知道,奚族出於安全考慮,也只能在濡水北岸部署更多防守兵力。當然,如此一來北上攻打方城的軍隊就少了,但這正好有利於奚族,突厥人即便想驅使奚族軍隊衝鋒陷陣,無奈奚族兵力少,實力弱,達不到攻擊效果,最終也只能捋起袖子親自上陣,於是奚族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榨取突厥人的力量為己所用。
一番商討之後,在阿會正、馮鴻和李屹等奚王府官員的強烈堅持下,在室得部領孤榆術的附和下,最終決策在武列水兩岸,各自部署三千馬步軍,而這個人數幾乎是奚族大軍的三成兵力左右,這讓處和塬、莫賀湟等奚族強者非常不滿。
用六千人馬保護退路的安全,這固然是奚族高層互相妥協之後的結果,但也隱含分裂的前兆,這其中阿會正及其支持者,還有居住於馬盂山東南麓的室得部,立場保守,消極防禦,而莫賀弗部、木昆部以及契個部的大多數強者,立場激進,積極進攻,決心藉助突厥人力量在中土人立足未穩之前扭轉危局。
午時之後,處和塬率先帶著麾下軍隊急北上,莫賀湟緊隨其後。
契個鶴山與阿會布林也要帶著軍隊跟進。阿會正極力阻撓,百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