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兄,這個似乎不可能”米庸眉頭緊皺,質疑道,“我們以摧枯拉朽之勢擊敗奚族,攻佔安州,如今又擊敗了磧東南牙旗的突厥大軍,這足以證明我們實力不俗,背後有中土的大力支援,所以此次北征,就算我們示敵以弱,敵人也不會上當,勢必行拖延之計,等待局勢變化。”
“東胡諸種是大漠的有力別部,東北關係到了牙帳切身利益,始畢可汗和牙帳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別部,不會毫無底線地向中土妥協,以免損害自身權威,危及到突厥汗國的穩定,由此不難推測,明年開春東北局勢必然有變。這也是我們急於北征弱洛水的原因所在,而我們能預見到的,東胡諸種當然也能看到,他們當然不會與我們大打出手,必然消極防禦,且戰且退,所以想把他們誘出來打,根本就不可能。”
李風雲笑笑,不以為然地說道,“事在人為,在結沒有出來之前,一切皆有可能,而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努力把不可能變成可能。”
看到幾個兄弟面色陰鬱,信心不足,李風雲揮手說道,“當年我們秘軍陷入重圍,以為必死無疑,要全軍覆沒,結果我們七個人硬是殺出一條血路,逃出天生後來我們兄弟藏身松漠,發展壯大,打算據東北而稱霸,結果被一群北虜四面圍殺,狼奔豕突而逃,以為今生再無報仇之可能,但今天呢?今天我們距離稱霸東北已近在咫尺,我們把不可能變成了可能。所以千萬不要失去信心,在我看來,這世上沒有我們兄弟做不到的事,也沒有我們兄弟殺不死的敵人。”
遙想當年往事,兄弟幾個相視而笑,信心陡增,豪情萬丈。
深夜,奚族阿會部選鋒控弦抵達松山要隘,駐紮山谷之中。
阿會川、阿會拾稼和阿會阿勒連夜叩關,請求拜見李風雲。
昨日大聯盟北征軍議,阿會部**成軍,獨自攻打少郎河,這完全出乎阿會部的預料,雖然從保密考慮,統帥部核心層並沒有公佈具體的北征攻擊之策,但阿會部既然以偏師身份出現在北征戰場上,當然是**作戰,如此便極有可能陷入內無糧草、外無救兵的絕境之中,有全軍覆沒之危。
參加軍議的阿會川不敢公開質疑統帥部的決策,更不敢公然指責李風雲出爾反爾背棄承諾,畢竟除了統帥部核心層幾個人外,誰也不知道北征到底怎麼打,或許李風雲已經給阿會部做了統籌安排,所以阿會川閉緊了嘴巴,軍議結束後便匆忙報於阿會正。
阿會正倒是從容,以他的分析,聯盟北征首要目標是契丹人,先把契丹人趕離託紇臣水,然後集中力量與突厥人和霫族聯軍作戰,而步利設阿史那咄爾面對兵力眾多的聯盟軍隊,毫無勝算,必然避敵鋒芒,誘敵深入,想方設法拖住和消耗聯盟軍隊,只待牙帳出兵支援,便可逆轉危局。這種局面下,聯盟北征的戰果主要是佔據大片土地,卻未能擊敗或征服對手,看上去戰果不錯,實則意義不大,只要突厥人再次大兵壓境,直撲安州,則此次北征戰果必然喪失殆盡。
既然如此,李風雲和聯盟高層為何還要發動北征?阿會正推斷,中土可能要發動南北大戰,在大戰爆發前,以東北戰場為陷阱,一方面蓄意打擊突厥人的有力別部,打擊和削弱大漠實力,一方面則試探突厥人的虛實和底線,如果突厥人妥協,忍氣吞聲放棄東北,竭盡全力維持南北關係,集中力量於大漠方向嚴陣以待,則南北大戰有可能推遲,反之,南北雙方就此契機撕破臉,南北大戰轟然爆發。
若未來東北局勢的發展是前者,則對阿會部有利,反之,若阿會部不能及時站隊,必定灰飛煙滅,但就目前局勢而言,奚族和阿會部實際上已經背叛突厥汗國,阿會部別無選擇,只能倒向大聯盟,依託大聯盟而生存。
因此阿會正要求阿會川,連夜帶著本部控弦趕赴松山要隘,追上北征選鋒軍,主動問計於李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