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傷害對我們的影響微乎其微,對你們的打擊卻非常致命。”
李子雄與袁安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哈哈一笑,連連點頭,“郕公言之有理。既然如此,某想知道,如果我們接受這一條件,以主力軍隊參加第三次東征,你們是否允許安東自治?”
“如果你們接受這一條件,並絕對忠誠於聖主,絕對遵從中央的命令,我們就允許安東各族群自治。”段達不假思索地說道,“對於你們所提安東各族群自治之建議,我們有所改動,其中建立松山、饒樂、松漠三個都督府是可行的,而建立安州總管府卻背了中土現行律法,不可行。現在中土已經取消了州一級行政區劃,亦廢除了總管這一官職,所以對於你們所提建議,我們修改為,把長城外的安州區域全部併入安樂郡,其行政事務亦統一由安樂郡府主掌。”
此言一出,李子雄的臉色頓時難看,袁安、楊恭道等也是面沉如水。
欺人太甚,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咄咄逼人,不但要公開搶奪聯盟的戰果,還得寸進尺,蓄意置聯盟於死地。
依照段達的建議,中土的確答應了安東各族群自治,但聯盟付出的代價太大,不但要參加第三次東征,還要拿安州這塊地盤做交換。當然,第三次東征尚停留在口頭上,未來未必成行,但安州這塊地盤卻是實打實的現實利益,也是聯盟出塞作戰的最大戰果,聯盟的核心利益所在,如果聯盟把這個核心利益拱手相送,聯盟還剩下什麼?帶著一群蠻夷小弟吃屁拉風?結果可想而知,一群蠻夷小弟轉眼就會背棄聯盟這個窮“大哥”,投入中土這個“超級大土豪”的懷抱,於是以李風雲、李子雄為首的出塞勢力立即便會陷入眾叛親離、腹背受敵之困境,接下來的局面可想而知。
李子雄怒極而笑,“甚好!甚好!安樂郡本來就是安州的一部分,如今安州迴歸中土,安州與安樂郡理當合二為一。”說到這裡,李子雄轉目望向郭絢和慕容正則,不動聲色地說道,“安東歸附,郭使君和慕容副鎮功不可沒,升官加爵乃在情理之中,日後待二位進京侍奉於聖主左右,這戍邊重任便由老夫一力承當吧。”
這次輪到段達變臉了,崔弘升、李渾亦是面無表情,而郭絢和慕容正則正襟危坐,置若罔聞,對李子雄的凌厲“反擊”權當沒聽到。
“安樂郡直屬東都。”段達神情冷肅,一字一句地鄭重說道,“松山、饒樂、松漠三個都督府同樣直屬東都,其所屬官員任免,亦出自東都。”
你想控制安樂郡就能控制?你想割據一方就能割據?做你的跫秋大夢。
“這就是你所謂的安東自治?”李子雄質問道。
“安東是東都控制下的安東,安東諸種自治亦是東都節制下的自治。”段達嚴肅說道,“無法不成方圓,法度所在,不容違背。”
段達終於說到了關鍵,安東自治,與法不合,與中央集權改革的主旨背道而馳,所以聖主和中樞即便做出了妥協,安東自治也是中央控制下的有條件的自治,而不會讓自治失控形成事實上的藩鎮割據,讓集權改革大踏步倒退。
這是原則,也是底線,如果安州方面一意孤行,非要自治權,決心割據一方,不計後果地逾越中土底線,結果可想而知,安州就是中土的敵人,中土會用盡一切手段斬殺對手。
“你們的法度不容違背,但我們的利益卻因此得不到保障,那我們還談什麼?你要做刀俎,可我不想被魚肉,這就是分歧所在。”
李子雄不想繼續談了,浪費口舌,還不如回去就著火爐喝點小酒。
十二月十七,下午,宇文述聽完段達的講述,眉頭緊鎖,焦慮不安,倍感棘手。
現在問題的關鍵不是雙方實力的比拼,而是因為聖主和改革派身陷政治困境迫切需要一根“救命稻草”,一份開疆拓土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