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臨死也要狠狠地捅國祚一刀,為了個人和小集團利益肆無忌憚地損害國祚和中土大利。
李渾已經受到李風雲的嚴正警告和嚴重威脅,哪怕他非常認同和支援齊王此舉,但這裡是遼東戰場,而他現在也暫時避難於安東,因為受制於人不得不忍氣吞聲,不得不優先照顧安東利益,不得不在兼顧本集團利益的基礎上最大程度減少政治盟友的損失,否則一旦激怒了李風雲,魚死網破,結果就可怕了。
“大王,李副大都護已於昨日清晨,率選鋒馬軍兩萬餘騎奔襲晦發川而去。”李渾平靜說道。
此言一出,齊王、韋福嗣、李善衡均是驚訝不已,面面相覷,相顧失色。
李渾這句話傳遞出數個明確訊息。李風雲果非尋常之輩,言出必行,更雷厲風行,說打平壤就打平壤,而更重要的是,他擅作主張,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既不報奏聖主和東征統帥部,也不徵求決策層的同意。但正因為如此,勝算才大,如果事事徵詢,李風雲也就不會創造出開疆安東的奇蹟了。
然而,這對抱著叵測居心匆忙跑到扶余城的齊王來說,卻是當頭一棒。李風雲已經發動攻擊了,安東大軍的東征已經開始了,但沒有聖主的詔令,也沒有東征統帥部的命令,純粹就是李風雲的個人行為,其罪責之大,等同謀反,恰好這時齊王來了,且無力阻止,於是禍從天降,憑白無故就要承擔罪責。
來而不往非禮也,這是李風雲的報復。你齊王跑到扶余拉我上賊船,我就擅自發動攻擊帶你一起跳水,你戳我一刀,我還你一槍,看誰笑到最後。
李風雲走了,李子雄還在,還是安東諸軍將的統軍人物,他可以帶著韓世諤、周仲、來淵等一大幫將領前來迎接齊王,但他也沒來,韓世諤等將領也沒來,這充分說明安東內部各勢力已經在齊王問題上達成一致,既不支援亦不結盟,如此一來齊王此次北上就尷尬了,孤家寡人一個,即便想衝在最前面搶功勞都不行,最多也就是跟在安東大軍後面撿點便宜。
但對韋福嗣和李善衡來說,此次慫恿齊王北上搶功勞不是關鍵,關鍵是東征結束後齊王的去留,而齊王在沒有安東的支援且安東也拒裹挾齊王的不利局面下,齊王返回東都已鐵板釘釘難以阻止。齊王返回東都了,他們怎麼辦?還有齊王身邊的那些親信僚屬怎麼辦?還有軍隊中那些主動或被動追隨齊王的各級軍官怎麼辦?難道都要重蹈覆轍,都要像之前齊王“失德”案一樣,被聖主斬盡殺絕一鍋端了?
辛辛苦苦白算計一場,韋福嗣和李善衡心情之惡劣可想而知,只是相比起來,齊王心情更差,他還沒進扶余城,李風雲就給他挖了個大坑,功勞影子沒看到,擅權大罪便從天而降,豈有此理。
“誰下達的命令?誰允許他提前發動攻擊?”齊王大怒,厲聲質問道。
雖然東征統帥部已經修改了攻擊策略,已經做出了“水陸並進、三路同攻”之決策,但事關重大,需要報奏聖主和中樞,需經聖主下達詔令才能正式執行,如果東征統帥部的決策被聖主和中樞否決了,李風雲的這一自作主張之舉極有可能帶來難以估量之惡果。
“大王,內中緣由非常複雜,安東十分被動,迫不得已之下,李副大都護不得不鋌而走險,行險一搏。”
李渾很淡然,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告知,因為東征統帥部那邊做出了強烈且明確的不歡迎之暗示,而安東大軍這邊因為糧草武器嚴重短缺已深陷困境,無奈之下只有一個選擇,馬上攻打晦發川,奔襲粟末靺鞨,以燒殺擄掠靺鞨人來幫助安東大軍暫度危機。
“雖然大王火速北上,給安東以有力支援,但遠水解不了近渴。”李渾最後說道,“即便懷遠礙於大王之重壓,竭盡全力向扶余運輸糧草輜重,但懷遠距離扶余有千里之遙,且路途艱險難行,一旦貽誤,安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