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名將韓擒虎的老部下,韓世諤的手足兄弟,絕對聽命於韓世諤外,其他四個總管,郭明、徐十三、曹昆、嶽高全部都是李風雲的絕對親信,所以韓世諤有自知之明,他這個副帥有名無實,他這個“中土名將之子”與慕容知禮那個“名將之後”的作用實際上都一樣,都是李風雲拿來彰顯中土強大、威懾塞外諸族的工具。
韓世諤雖然心高氣傲,狂妄自大,但也要看什麼時候、什麼環境。他已經在東都兵變中輸了個底朝天,已經為以楊玄感為首的激進保守勢力“殉葬”了,如今苟延殘喘下去的目的,無非就是爭取絕望中的一絲僥倖,期待有東山再起的一天,而他的東山再起可不是向聖主和改革派低頭,而是捲土重來,是繼續未竟事業,是與改革鬥爭到底,所以他對迴歸中土不抱希望,以功勞換取赦免可以拯救親人和家族,卻救贖不了他自己,未來最樂觀的預見,也就是戰死荒漠,馬革裹屍,不死絕無可能再進長城。
所以現在的韓世諤,用表面的傲慢掩藏內心的頹喪,他所爭取的就是可能存在的那一絲僥倖,餘者皆不在關注之中,於是一如既往,即便戰局發展到今天這個關鍵時刻,他還是一言不發,看似胸有成竹,穩如泰山,實則就是不爭權,不與李風雲產生衝突,以合作求利益、求未來。
參軍事李孟嘗率先宣讀了李風雲發自長漢城的急件。
這份急件十一月十一發出,今天下午剛剛接到,其內容主要是出伏部的分裂。庫倫氏和敖漢氏為了重建部落,不惜代價要抓住這次機會,而大賀氏和拔里氏為了族群的存亡,不得不妥協退讓,棄城而走。與其兄弟鬩牆手足相殘,白白便宜了中土人,倒不如和平分手,儲存實力,耐心等待時機。
出伏部的“和平”分裂,對聯盟來說利弊各半。好處是聯盟贏得了充足時間,馬軍主力保持了充沛體力,可以迅速轉戰少郎河戰場,把全部力量投到與突厥人的決戰中,而壞處也很明顯,那就是大賀氏、拔里氏完整帶走了出伏部的主力控弦,且順利撤到了實力不俗的迭剌部領地。而迭剌部同樣是契丹八部聯盟的核心力量,耶律氏也是大賀咄羅的堅定支持者,這兩股力量聯手之後,對聯盟的威脅就大了,一旦少郎河戰場陷入僵持,甚至打個兩敗俱傷,他們乘機反攻,陷聯盟於腹背受敵之困境,則整個戰局就對聯盟不利了。
李孟嘗走到地圖前,解說敵我雙方當前對陣形勢。
“馬軍主力已於十一月十二,也就是三天前,開始依次越過託紇臣水,秘密潛伏於小套兒原。”
“總管呂明星指揮驃騎軍和聯盟第四軍,鎮守落馬城。”
“虎賁、風雲、豹騎及聯盟第二、第三軍已於昨日全部進入蒼耳河一線,蓄勢待發。”
接著李孟嘗抬手指向了地圖上的烏丹城,“入暮後,我們接到了總管馮鴻的急件。據其稟報,突厥人已於昨日南下弱洛水,抵達黑土原,與集結於雲豐帳的遙輦部控弦會合。雲豐帳距離烏丹城不足百里,所以不出意外的話,今天黃昏前,突厥軍隊已經抵達廣豐帳,與我北路選鋒軍狹路相逢。”
諸將興奮,帳內氣氛頓時熱烈。
突厥人終於來了,接下來只要把突厥人拖在烏丹城下,而馬軍主力只要以最快速度包抄到位,完成合圍,則勝券在握,然而難就難在包抄,雖然李風雲帶著馬軍主力已經拿下了長漢城,橫掃了紅水河兩岸,給馬軍主力進入少郎河戰場贏得了充足的時間,但誰敢保證馬軍主力的行蹤不會暴露?只要暴露,只要讓突厥人嗅到了危險,只要突厥人果斷後撤,包抄就成了一種奢望,最終演變成追逐戰,如此一來此仗就算打贏了,殲滅了遙輦部,但對聯盟來說,北征目標卻遙不可及了。接下來,突厥人和霫族盤駐於弱洛水上游,契丹人遊戈在弱洛水下游,而聯盟看似佔據了託紇臣水兩岸廣袤土地,卻要同時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