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就會帶來殺身之禍;樊子蓋可不想斷送了自己的大好頭顱。
實際上樊子蓋很想直言不諱地告訴越王楊侗;這次通濟渠危機的真相就是皇統之爭;就是你叔父齊王楊喃試圖以武力要挾聖主;重新奪回皇統繼承權;所以這次通濟渠危機非同小可;一旦處置失當;極有可能演變成兵變。如果齊王楊喃“瘋狂”了;聯合白髮賊攻打東都;那就不是通濟渠是否安全;東征能否能夠取勝的問題了;而是要爆發一場席捲整個中土的大風暴;後果不堪設想。
為未雨綢繆;為防患於未然;乘著事態尚未失控;乘著齊王楊喃尚在齊魯;乘著通濟渠危機尚未擴大蔓延之前;於淨利落的摧毀白髮賊;把一場可能會爆發的大風暴扼殺在萌芽狀態;肯定是正確的策略;退一步說;即便殺雞用牛刀;搞得太誇張了;讓政敵詬病;留下笑柄;但相比事態失控後可能會導致的恐怖後果;這個代價的付出完全值得。
樊子蓋的理由很充分;分析推演都有說服力;表現得非常自信;但崔賾一句話就把他的信心摧毀了。
“衛府直接聽命於聖主;不受越王的調遣;亦不受東都留守府的調遣。”
樊子蓋啞口無言。
從律法上來說;軍政分家;軍隊直接聽命於皇帝;皇帝掌握髮兵權;十二衛府只有統兵權;所以除了皇帝;沒人可以調遣十二衛府的軍隊;但特殊情況下;比如依據軍興之法(戰時制度);比如有皇帝的先期授權;大臣還是有特定的發兵權。現在聖主遠征去了;而通濟渠又爆發了危機;急需東都調兵遣將去剿賊;這就屬於特殊情況;做為留守東都的越王有權實施軍興之法;但前提是;要徵得留守中樞大臣和衛戍東都的十二衛府將軍們的同意;因為剿賊不僅需要軍隊的支援;還需要財政上的支援。
樊子蓋雖然是留守東都的第一大臣;但他的權力倍受掣肘和限制;他既代表不了留守中樞大臣們的意見;也無法直接指揮十二衛府;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越王楊侗;由越王出面扛“大旗”;在前方衝鋒陷陣;搖旗吶喊;而他躲在幕後“遙控”;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聖主為了防備權臣利用越王牟取不當利益甚至耍陰謀;當然要保護越王;而這正是越王府長史崔賾的責任。
崔賾一眼就看穿了樊子蓋的“陰謀”;毫不客氣地給了他“當頭一棒”;不到萬不得已;越王絕不會介入軍方事務;更不會向十二衛府發號施令。對於擁有皇統繼承權的親王來說;一言一行都要謹慎;尤其不要與軍方產生瓜葛。在皇統的爭奪中;軍隊的支援雖然不可或缺;但軍隊支援與否;與你和軍方保持密切關係;甚至直接介入軍方事務;完全是兩回事。
樊子蓋鬱憤不已;忍不住質問崔賾;“通濟渠危機日益嚴重;東都卻置若罔聞;任其惡化;若事態因此而失控;將來如何向聖主交代?”
“你是東都留守;不是河南留守;更不是通濟渠留守。”崔賾揶揄道;“通濟渠危機;與你何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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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 土豪的短板
崔賾的態度很明確;堅決不讓越王楊侗介入到通濟渠危機中;這顯然十分反常。事出反常即為妖;樊子蓋不禁浮想聯翩;難道這場危機的背後還隱藏著自己沒有估猜到的秘密?
通濟渠危機與我沒有關係;與越王也沒有關係;那與誰有關係?
驀然;樊子蓋豁然頓悟。崔賾與自己在政治上的最大區別是;崔賾深陷於皇統之爭不可自拔;所以崔賾不論何時何地何種形勢下;首要考慮的問題便是皇統;便是如何幫助越王贏得皇統;如果越王在皇統之爭中輸了;崔賾也就要賠個底朝天。
兩次通濟渠危機實際上都是皇統之爭的延續;上次是齊王“出逃”;這次齊王“殺”了個回馬槍;不出意外的話;齊王楊喃馬上就要藉著剿殺白髮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