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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部分

糊弄了。

果然段達見到盧君憲開口就問,託付的事可有進展?盧君憲連連搖頭,愁眉苦臉地說事情很棘手,很難辦,自己需要時間,接著他試探問道,“明公,淶水西岸那邊可有訊息?”

段達撫須微笑,意味深長地說道,“這個人情某記下了,日後必當厚報。”

盧君憲的愁容頓時凝滯,驚疑不定,什麼意思?驍果敗了,段達因怒生恨,把仇怨記到了自己頭上,要報復自己?或者,宋金剛找到了白髮賊,而白髮賊也給了范陽盧氏的面子,任由陰世師突圍而走?只是,范陽盧氏的面子有這麼大?雙方還沒有開始合作,白髮賊就願意白白奉送人情?

盧君憲呵呵乾笑,佯裝糊塗,信口胡謅道,“襄垣公有命,某當義無反顧,何來人情之說?襄垣公言重了。”

段達搖搖手,笑道,“趙公(陰世師)來書,說今晨叛軍突然撤圍而去,驍果不但轉危為安,還順勢解了易城之圍,就此逆轉了戰局。”

盧君憲一聽,陰鬱盡去,喜上心頭,急忙躬身道賀,但旋即意識到不對了,段達這個老狐狸竟然過河拆橋,要挖“坑”埋人,豈有此理,這也忒無恥了吧?

段達把盧君憲臉上的表情楸化看得一清二楚,心裡不禁暗自冷笑,如此天賜良機豈肯錯過?我正愁著抓不到你的把柄,這下正好,憑空掉下來一個,只要我不說,李子雄不說,真相誰能知道?既然你無法知道真相,或者即便有所猜測,可惜苦無證據,那就只能啞巴吃黃連,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考慮到叛軍重兵阻御於巨馬河一線,某若繼續分兵攻擊則必然耽誤南下時間,所以某已命令趙公,火速撤離淶水西岸,趕來巨馬河與某會合,集中兵力渡河攻擊,力求一戰而定,一舉突破叛軍的阻擊,以最快速度南下馳援高陽。”

段達說到這裡,笑得更“和善”了,“某知道這對你不利,可能會讓你失信於對方。對方的目的就是要拖延我們南下的時間,因此無意付出慘重代價,更不願與我們決一死戰,所以給你一個順水人情也在情理之中,但如今某要集中兵力突破巨馬河,這必然會讓你落下一個背信棄義、出爾反爾的罪名。”

盧君憲面無表情,目露冷色。段達無恥,妄圖利用這件事抓住自己的把柄,捏住范陽盧氏的“咽喉”,痴心妄想,但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裡,而在於以段達為代表的關隴籍的北疆軍政官員,如果在未來形勢十分惡劣,北疆各方勢力應該聯手合作的情況下,依舊抓住一切機會遏制和打擊山東人,那結果就不容樂觀了。

“襄垣公,某實在愚鈍,十分不解,你所謂的‘對方’指的是誰?為何會對某不利?某為何會落下一個背信棄義、出爾反爾的罪名?”盧君憲乾脆裝糊塗到底,一推了之,我一無所知,你能奈我何?

段達笑了,“若想知道答案,便去問問景公(封德彝)。景公奉旨南下高陽,途經巨馬河,暫做停留,你可去拜訪一下。”

盧君憲聽說封德彝到了,喜出望外,當即告辭段達,匆匆趕去拜見。

河間封氏與范陽盧氏一向親近,封德彝的母親就是出自范陽盧氏,是北朝著名詩人盧思道的妹妹,而盧君憲雖然不是出自盧思道一脈,但也是范陽盧氏的主要房系子孫,在今日范陽盧氏裡也是一位有份量的人物,所以盧君憲不但與封德彝相識,兩人之間還頗為熟悉。

見面稍事寒暄之後,不待封德彝詢問,盧君憲就主動告之了一個驚天機密。

“景公,白髮賊說,唐縣的宋子賢正在陰謀利用無遮大會行刺聖主。”

此言一出,以封德彝“政治不倒翁”之強大心理,亦是聞之色變,驚駭欲絕,窒息難當,汗毛倒豎,冷汗“唰”的就出來了。

聖駕如果在冀北受驚,聖主如果在博陵遇刺,結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