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庫倫達後面搖旗吶喊,不敢冒頭。
然而,求人不如求己,敖漢阿剌堅信,不論是大賀咄羅還是白狼,都不會幫他報仇,不會幫他攻打突厥人,他若想報仇雪恨,只有自己強大起來,只有重建部落,而眼前的白狼是他近年來所遇到的唯一機會,不容錯過,但白狼同樣不值得信任,白狼的承諾就像天上的雲可望不可及,指望白狼幫助他重建部落絕對是痴人說夢。
如何才能利用白狼所賜予的這個寶貴機會重建部落?就在他苦思對策,絞盡腦汁想辦法的時候,奈曼青川所提供的這個訊息讓他靈光一閃,突然看到了“曙光”所在,於是他開口說話了。
奈曼青川點點頭,又問道,“我們能想到的,敵人也能想到,遙輦部、松漠牙旗和霫族對戰局的分析十有**也是這樣,那麼,他們的對策是什麼?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暫時靜觀其變,耐心等待一擊致命的機會,還是主動出擊,聯手南下攻擊,陷白狼於腹背受敵之困境?”
庫倫達維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約莫把握到什麼,但又不能確定。
敖漢阿剌目露興奮之色,仿若惡狼看到獵物,雙眼放光,“突厥人狡詐,當然要坐山觀虎鬥,以便從中漁利,所以短期內,松漠牙旗不會出兵,除非突厥人得到確切訊息,確定中土軍隊與大賀咄羅的契丹聯盟打得兩敗俱傷,突厥人才會出兵,而白狼顯然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敢於以攻代守,以偏師攻打遙輦部,以此來告訴突厥人,我對你小心戒備,始終防備著你,只要你出兵南下,我就不打大賀咄羅了,我就傾盡全力打你。如此不出意外,奚族軍隊與遙輦部打個兩敗俱傷,也在突厥人的忍受範圍內,這樣等到兩個戰場上的敵我雙方都打得兩敗俱傷了,突厥人和霫族聯軍就呼嘯而出,摧枯拉朽,風捲殘雲,盡獲其利。”
庫倫達維頓時醒悟,怪不得奈曼青川大清早就匆匆跑來告知這樣一個壞訊息,果然心懷不軌,包藏禍心。
“︱個訊息對我們不利,白狼有何說法?”庫倫達維問道,“昨日談判,甚至之前與你遙來部的談判,白狼都蓄意隱瞞了他要主動攻打遙輦部一事。他故意欺騙我們,誘使我們上當中計,幫助他順利分裂出伏部,拿下長漢城,如今卻要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置我們於死地,是不是太無恥了?”
奈曼青川看了“裝腔作勢”的庫倫達維一眼,又看看難掩興奮之色的敖漢阿剌,冷笑道,“我遙來部數萬族眾的性命都在他手上,如今紅水河兩岸十幾萬族眾的性命也在他手上,你能奈他何?你敢反抗?你敢叛亂?就連大賀咄羅都不得不低頭,不得不放棄你們庫倫氏和敖漢氏,以長漢城來換取大賀氏和拔里氏上十萬族眾的性命,更不要說我們這些人了。”
敖漢阿剌當即試探了一句,“那我們就眼睜睜地看著白狼被突厥人擊敗,大家同歸於盡?白狼總該有個對策吧?”
“白狼當然有對策。”奈曼青川說道,“但他不相信我們,不會告訴我們,擔心洩密,所以他對我們的唯一要求就是相信他,對他言聽計從,不要給他添麻煩,更不要激怒他,讓他痛下殺手,血腥屠戮。”
“太被動,聽天由命與等死有何區別?”敖漢阿剌毫不猶豫地說道,“求人不如求己,我們應該主動出擊,藉助白狼的力量,攻城拔寨,迅速擴充套件實力,重建部落。沒有實力,就算白狼打贏了又如何?從這件事上就能看出來,白狼不會信任我們,任何時候都不會信任,他現在只是迫於形勢不得不利用我們,將來必定兔死狗烹,不要說幫助我們重建部落了,甚至都有可能借刀殺人,直接滅了我們的族。”
奈曼青川、庫倫達維連連點頭,白狼就是架在他們脖子上的刀,生存危機就像大山壓在他們身上,讓他們戰戰兢兢,難以喘息。
“我匆匆趕來,就是與你們商量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