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時分才就近找地方安頓,恨不得插翅就飛去涼州才能安心。他白天裡就隨坐在車伕之側,夜寢時也是劍不離身,一開始瑞晗和敏兒也被他影響,每天過的神經兮兮,可只過了一兩日,別說肅王妃派來刺殺的人,一路上連異樣的行人也很少見到。
瑞晗畢竟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殺手,漸漸覺得肅王妃不會笨到要對太后特赦的人下手。敏兒更是小孩子心性,天不怕地不怕慣了,更是不當回事,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偶爾捉弄一下坐在車外的影十七,倒成了旅途的樂事。
又走了幾日,進了西北地界,人們說的話瑞晗漸漸聽不明白,更有許多少數民族,吸引著她的目光,一時間她竟沒了往前走的心情。
“影十七,不如我們就在這裡住兩天吧?”瑞晗心情好了,人也精神了很多,想想以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來西北,不如就趁這次機會玩個痛快。
“玩?”影十七冰塊臉一沉,上下不停地打量著瑞晗,看的她直髮麻,“你是覺得自己命長了是不是?沒到地方就不能算安全,別以為自己真就福大命大……”
“好了!好了!”瑞晗捂住耳朵搖了搖頭,“我老老實實地還不行,好心情都被你教育沒了!!”
“哎。”影十七長長嘆了一口,看似對瑞晗實在無奈,“若是你真的想要去玩,等我們住下安頓好了,我帶你去玩好不好?”
“現在是你保護我,自然我要聽你的。”說罷,瑞晗實在沒心情繼續和他閒聊。放下轎簾,獨自發呆。
這次從宮中逃出來,瑞晗覺得自己與肅王身邊的人之間不知為何有了隔閡,可到底是那裡出了問題,瑞晗並不清楚。望著敏兒忙碌整理衣服的身影,瑞晗心中暗歎,以後自己的日子怕是還要跟他們牽扯不清。
正在瑞晗思量的時候,轎子突然停下了,此時瑞晗他們還在郊外,尚未進城,大冷天的,官道上也沒什麼人,不會是交通堵塞,難道是攔路搶劫?瑞晗從側面探出頭,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搶劫有沒有現在還不知道,攔路的還真有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乾瘦男人,花白的頭髮,一雙三角眼睛,臉上蒙著一塊極不專業的三角形黑布,只掩住口鼻而已。他不止從哪裡弄來一刻兩人來粗的大樹,橫在官道中間,擋住了整條路,他就坐在樹身上。
這個時代可沒有起重機,只靠他一人是怎樣做到的?
“阿萬姑娘,這邊這麼多人都瞧見了,此路不通!”男人懶洋洋站起身,“等了這麼久,可終於讓老夫等到了!”
說罷,他抽出一把比匕首長不多少,形狀特異的刀:“打劫!”
男人樣子詼諧,見狀車伕撲哧笑出聲。我卻笑不出來,反而感到一陣寒意,直覺告訴瑞晗,此人很強。
“觀各項的身手氣度,不似剪徑之人。”
“誰讓老夫欠了人情呢?只好偶爾客串一把!老夫剪徑不要錢!要的是阿萬姑娘的性命。”
“影衛何在?”影十七沉聲說道,話音未落,便從暗處躥出兩個人影。也許這兩個影衛的身手不錯,可明顯不是對面男子的對手。也對,如果連影衛都對付不了,就沒有仍幕後之人請他出手的價值了。
“保護姑娘!!”影十七說罷,【噬天】出鞘,劍鋒直指蒙面男子。
面對影十七,蒙面男子也收起之前的嬉笑神色,眼神沉靜,淵渟嶽峙,四周氣氛為之一凝。
瑞晗在心中暗暗讚歎。
“高手!”
“高手!!”
蒙面男子也說出了相同一句話,只不過,他稱讚的物件是影十七。
“想不到阿萬姑娘身邊,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男子,居然是此等高手。”
影十七噬天劍劍尖一抖,發出清脆的鳴叫,算是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