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謹慎,膽大起來卻能將天捅個窟窿!”肅王冷笑一聲。
皇帝,對瑞晗來說就是一個詞語罷了。在她心中,和平常一個幼兒沒有區別。雖然最初的那段日子,瑞晗和宣宗或多或少的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可那都是遙遠的記憶。
遙遠到,瑞晗不願意將它們想起,不想想起那些在她生命中出現過了,又消失的人,她的心承受不起那麼多的憂傷。
見瑞晗不回答,肅王揪住她的衣襟,聲音壓得很低,卻是咬牙切齒。
“他是皇帝!!”
“嗯!”瑞晗默然回答,她知道,那是皇帝,華夏曾經最高貴的存在。
“他是我的兄長!!”
“他是你的兄長。”瑞晗重複著肅王的話,就連她自己都品不清楚其中含義,肅王卻聽懂了,他有點痛苦地閉上眼睛,放開我。
“可他也是你的姐夫!!他曾經甚至還想將……我,反正我也已經習慣了的。”
肅王低聲說道,“經過榮宗之事……,不論是殺親,還是弒君,我都不是第一次了。晗兒何必為此弄髒自己的手?”
“與那無關!”瑞晗煩躁地答道。
一路走來,她早已滿身泥濘,滿手血腥,肅王亦是同樣,瑞晗心裡清楚得很。但即使是這樣,瑞晗仍然希望能夠守護他。
而且這樣做不完全是為了肅王,瑞晗亦有私心,這樣做,等於斬斷了他和豫王之間過往的情誼。
和豫王比起來,宣宗和肅王顯然是更親近的人,肅王既然能對更親近的人下手,對於不親近的豫王,自然更會手下不留情。
因此就算以後為了共同的利益或者敵人,他們有再次站在同一陣線的一天,也再和感情無關。
所以,面對肅王帶著感動的責怪,瑞晗有幾分心虛。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之前明明說過很多次,自己只想要平靜的生活。
只想著和肅王的雙宿雙棲,只想過沒人打擾的生活,可如今,卻是她,馬瑞晗自己親自挑起了一場戰爭,親自殺害了一個無辜的人,親自讓原本可能平靜的生活,變得越加不平靜。
“我明白晗兒的心思。”肅王道,“開弓沒有回頭箭,到了這一步也只能繼續踏著別人的屍骸走下去。否則才是真正對不起已死的人。”
“晗兒!我好像變得軟弱了!”肅王望著遠處,用一種感嘆的語氣說,沒待瑞晗開口,他又說道,“因為有晗兒在身邊,所以日子過得太安逸,太過貪戀這一切而變得畏首畏尾起來。”
“這代表你很幸福,不好嗎?”瑞晗站在他身後,在他耳畔輕聲說道,“接下來,王爺應該將全身心用在如何取得最後的勝利,然後開創一代盛世讓所有人看看,這樣才是告慰死者之靈最好的方法。我會一直追隨你的腳步。”
“晗兒……”
掰手指數著過日子,終於等到了新皇登基的那一日。文武百官早早爬起來等待吉時,肅王因為身份特殊,位置排在文武百官之首,是東邊頭一個,因為前面沒有參照物而心中惴惴,好在事先有排練過,而且具體事宜,只需要按照鴻臚寺官員的引導進行便可。
雖有陽春三月只說,但是大清早上還是非常寒涼,在加上陰天,從半夜開始就隱約飄著的細小雨絲,人只覺得微微有些涼意,地上卻潮溼一片。跪得久了,除去膝蓋硌得生疼之外,還又溼又涼。
終於,司禮太監宣佈皇帝進殿,韶樂響起,鐘鼓齊鳴,百官恭迎新帝進殿。
肅王伏在地上,耳畔是腳步聲漸近,小皇帝在面前走過的時候,沒做片刻停留,他稍稍抬眼,也只看到明黃色的下襬和赤色雲頭履。
之後,眾人才在鴻臚寺官員的引領之下進入正殿,齊聲山呼萬歲。
“眾卿平身!”小皇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