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沒有黃色的廣告牌。」
「……」
「你不肯看我,我只好到你面前。」
中午時分,外面辦公區域空了,全去吃飯了。
金瀟還是莫名心虛地瞧了瞧外面,「你不怕我大伯看見?」
程一鑫呵了一聲,「就是他,讓我把這個帶給你,我要不來還顯得我心裡有鬼。」
「什麼?」
金瀟接過來,是一個大白色信封,裝著檔案。
她拆開,一份調研報告掉落,【晚安修機】不要更明顯。
兩人都呆了,內部調研晚安修機的報告,就掛在他們內部網頁上,人人都可以下載,但是需求人清晰地寫的她名字。
大伯這意思很顯而易見,說明他識破了程一鑫和金瀟之間互相勾結投標的事情。
程一鑫湊過來看一眼,笑出聲來,「寶貝,我還不知道你這麼關心我?」
金瀟尷尬窒息,「我要調研報告時候,還不知道是你開的。」
雖然是實話,卻被她說出來欲蓋彌彰的味道。
程一鑫憋著笑點頭,「我信。」
他這副嘚瑟的樣子實在是太欠揍了,金瀟哭笑不得,語氣悠然諷刺,「您還是去黃色廣告牌下吧。」
「得嘞。」
「慢走不送。」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摸魚聽了以舊換新招標會的報復。
金瀟這幾天還挺忙的。
又一場秋雨,下得蕭蕭瑟瑟,淒淒楚楚。
沒法跑步,她又不喜歡健身房的器械,下班前想了想,等會去bo性打會架算了,正打算問問今天哪個教練坐館。
意識到哪裡不對勁。
程一鑫好些天沒刷過存在感,她偶爾瞟一眼他店裡的監控,沒看見他人影,以為他出去上門修機收機了,現在想來有些詭異,把監控回放用倍速掃了好幾段。
自從現場投標那天起,程一鑫竟然一週沒出現了。
徹底銷聲匿跡。
金瀟給他打了個電話。
不聽。
給晚安修機店裡座機打電話,應該是小丁的聲音,一口一個姐姐叫得格外甜,「姐姐,鑫哥這幾天不舒服,在家休息呢。」
金瀟聽完:「我知道了。」
哪門子的不舒服啊。
程一鑫這人是不是欠揍啊。
不就是投標被懟嗎,這就一蹶不振了?投標失敗而已,二三十家公司,最後承包團不超過五家,再說中標結果還沒定呢,就此超出心理承受能力了。
虧他還口口聲聲重新營業了,吹牛吧他,躺平算了吧。
還把監控權給她,她難道要看一家沒他當主心骨的店,她有這麼悠閒嗎,以為她上班就喝咖啡嗎,再看裡面飛姐忙得像陀螺,他總不至於店長也要拱手讓人吧。
金瀟揉了揉太陽穴。
或許是陰雨天,總讓人感到氣壓低得胸悶氣短。
她知道他臉皮薄,社交牛逼症是展現給別人的屬性。
其實他很悲觀,總怕失敗等著他,可他未免放棄得太快了。
金瀟一路飆車。
冰冷的秋雨裡,她心火正旺。
徑直敲了他家門,上一次還是程佳倩開的門。
敲了半天,總算聽見動靜,裡面程一鑫的聲音很悶很啞,「誰?」
聽著就像睡得太多,渾身乏力的樣子。
金瀟聽到他這種蔫了吧唧的樣子更惱火。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金瀟語氣有點沖,「開門。」
程一鑫腦子是懵的,金瀟的聲音他神智多模糊都聽得出來。老房子隔音太差,他現在才掙扎著從床上爬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