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瀟剛好畫完了頭像,用q\\q給人家傳過去,一直豎著耳朵聽著動靜,跑下樓梯跟父親說了她出去夜跑,緊跟著金香柏出門了。
「gabrielle。」
金瀟跑了兩步,總算追上金香柏。她一向不叫小姨,直接叫金香柏的英文名gabrielle(嘉柏麗爾),這是她喜歡金香柏的原因之一。
金香柏才比金瀟大十二歲,是金老爺子老來得女。
比起對金聽菡學有所成的期待,希望小女兒簡單快樂。金香柏抓周時候抓到香奈兒五號香水,金老爺子大笑,說小女兒天生就富貴命,很超脫世俗地用香奈兒·嘉柏麗爾的名字給小女兒取名。
金瀟一向很佩服且喜歡小姨,洋派作風,浪漫不羈,不循規蹈矩,沒有長輩架子,不婚主義,理想主義。
金香柏在夜風中戴上了墨鏡,她開的是敞篷跑車,香車美人,烈焰紅唇,招搖性感,「上車,出去兜兜風。」
上了車,金瀟卻半天不言不語。
望著沿路的燈,透亮的城市,黑黢黢的遠山都無法安然入眠。
金香柏逗她,「怎麼了?學傻了?」
金瀟這幾天受到世界觀的衝擊比她過去兩三年還大,她難以置信。對於這些念頭,金瀟坦率直言,不打算將這件事情憋在心底。
「gabrielle,我媽說的,是真的嗎?理想主義百無一用,她一向支援我有興趣愛好,怎麼說得出來,學音樂都是不務正業呢?」
金香柏饒有興致,「你還聽見了什麼?」
「全聽見了,對不起,」金瀟感到抱歉,「我才發現書房的電腦裡,我之前網課接的語音忘記關了。」
她原想用手機登陸聽課,沒想到還沒退出上節課的房間,就剩她一人,母親和小姨爭執清晰入耳。
事情經過,大概是金香柏在社交媒體平臺,發了一張超出「性感」界限的照片。
身上的紋身和臍環都清晰可見。
直接衝上前一百的熱搜榜。
金香柏沉默片刻,「是我感到抱歉。」
「你媽媽說得沒錯,我是理想主義,只熱愛音樂。企業管理一竅不通,我也不感興趣。」
「你知道我下架了千銀所有的盜版音樂嗎?切斷了所有能破解app store里正版音樂軟體的流氓外掛。」
「知道,我很佩服你,換成誰都不會做得比你更好。」
金香柏笑了笑,吹了聲口哨,「很多種途徑去實現這一點,但是我選擇了最笨的一種,公開和你的叔叔們開撕,敗壞的是我作為金家女兒的形象和名聲,無法讓大家信服。」
金香柏無所謂道,「我以後很難去做真正的管理者了,你要加油。」
金瀟記得剛才小姨和母親對話。
金聽菡說得很痛心疾首,「我就是後悔,以前那麼天真,說讓金瀟她爸管我就放手了。好不容易等到你畢業回國你卻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毀前程。」
金香柏:「姐,我不稀罕呀。以後讓瀟瀟去扛起金家大旗吧。」
金瀟搖頭,「我媽還說,我只要大學打好了基礎,以後是可以讓我負責設計的。為什麼不能讓千銀市場化呢,非要一家人爭管理權?」
她眸子透亮而虔誠,「gabrielle,你知道的,我一直希望成為你這樣的人。」
金香柏開出了小區門口,駛向城市的夜景裡。
橘黃的路燈像奶油一樣融化在她墨鏡裡,她待許多人是傲慢的冷漠的,伸手溫柔地揉了揉金瀟的腦袋,「可你不能呀。」
金香柏心裡說,你是金家的希望。
作為女兒,她活得瀟灑肆意自私,被父母寵壞了,性格早已定型。不是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