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熱鬧鬧的大課間。
不知道誰先起的頭頂胯,一群人頓時不安分起來,嘻嘻哈哈地發出那種別有用心意味深長的笑聲。
「自己今晚懂點事兒,洗乾淨點到床上等著!」
「你小子也是秋褲反穿上了。」
「有啥的,當做了一次腸鏡。」
「哈哈,算是讓你小子腸到甜頭啦。」
「你還不知道?他們寢室出了名的關燈早。」
這個年紀的男生經常喜歡開一些類似這樣的玩笑。他們對此樂此不疲,似乎覺得格外有趣。
陸廷跟他們一桌之隔,手中一支筆,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寫著面前的試卷。
他抬頭看一眼前前排那個靜默的背影。
只是今天這一陣熱鬧起來了,說著說著話題開始爭著往更惡俗的方向發展。音量一聲比一聲更高、更尖銳:
「今晚在食堂多挖兩勺辣椒,我哥喜歡有點顆粒感的!」
「瞎說,我哥喜歡無油生抽。」
「滾啊!別指著我,不嫌噁心!是你們自己愛當攪屎棍吧!」
「死給離我遠點,以後碰我先打報告。」
「我說哥幾個你們是真不忌口啊……」
「……」
逐漸往不堪入耳的方向發展了。
肆無忌憚的笑聲傳到前排的前排,嚴墨的背影十分安靜,手下寫卷子的筆連停頓也無。
從頭到尾他反應都十分普通。聽見了那些話又彷彿沒有聽見一般,低垂的眼睛無動於衷。
無他,嚴墨又不是第一次上學,也不是第一次認識這群人了。這樣類似的話聽了這麼些年,要是還介懷的話才奇怪吧。
浪費精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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