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妃在後邊兒實在聽不下去,不由走了出來,輕聲勸道:“殿下何必如此逼迫蘊哥兒?你們兄弟這麼些年,有什麼話兒不能坐下來說的?”
三皇子卻是並不領情,扭頭盯著三皇子妃,悲愴道:“本殿下逼迫他?兄弟情?你問問他可有將本殿下當做兄弟!”
景蘊見此想也沒想雙膝一彎,再次跪了下去伏在三皇子腳下,低頭道:“殿下心疼皇貴妃娘娘,臣下亦是如此,若能救得皇貴妃娘娘,便是要了臣下的命,臣下也絕無怨言!”
說到這兒景蘊抬起頭,露出一雙通紅含淚的眼睛,望著三皇子道:“可回去後臣下問過內子,她也只是偶然從別處聞到過,聽說而已,並沒有解毒的能力……”
說完景蘊再次低下了頭,三皇子見此踉蹌後退兩步,望著景蘊,喃喃道:“沒有解毒的能力?”眼淚卻是忍不住滑落了下來。
三皇子妃更是早已小聲兒抽泣,扶著三皇子的胳膊,哭求道:“殿下您不能這樣,您可要保重自己,您若有個好歹,讓臣妾與母妃還有孩子們怎麼辦?”
五六五 麗嬪
三皇子自然不是好糊弄的,便是三皇子妃也是極為精明之人,情緒穩定下來後,三皇子便目光灼灼地盯著景蘊追問道:“弟妹可說過是在哪兒得知的?當初告訴弟妹之人又是如何說的?”
景蘊聞言沉默了片刻,心中很是糾結,既不願透露出羅先生,更不願欺騙三皇子。
三皇子見景蘊一臉為難地樣子,不由怒道:“難道母妃如今的情況你不清楚?為何到現在還要藏著掖著!”
三皇子妃見三皇子再次動怒,急忙勸道:“殿下別急,母妃雖說病重,卻也不急在這一時三刻,先聽蘊哥兒怎麼說不行嗎?”
三皇子斜睨了三皇子妃一眼,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漸漸壓下心中怒火,點了點頭道:“那今日你便好生與我說說,若是還當我是兄弟,還記得這些年母妃是怎麼對你的,便不要哄騙於我!”
景蘊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雖然沒有急著說話,卻是讓三皇子的心真的靜下來了不少,緩了語氣道:“我知道你是想保護弟妹,但難道我還會害她不成?”
景蘊閉了閉眼,睜開後望著三皇子嗓子乾啞地道:“若妍兒有此本事,又怎會藏著掖著?她正是知道皇貴妃娘娘對我有多重要,才會如此不管不顧地說與嫂子知曉。”
景蘊這話兒讓三皇子沉默了下來,心裡明白,若是洛娉妍不說,誰也不會知道,自然,也就不會又今**問景蘊之事……可此事事關自己母妃……一時間三皇子內心也糾結無比。
景蘊沉默許久,方才抬頭望向三皇子,輕聲道:“古人云:最是無情帝王家。然而我景蘊生就皇親,雖見過不少無情之事,甚至自己也做過,但卻也深受聖上與皇貴妃娘娘給予的溫暖與愛護。”
景蘊說到這兒,停了下來,望著三皇子艱難地問道:“十幾年的兄弟,不知,此時此刻,瑾軒還能,相信三哥嗎?”
說到這兒景蘊的眼眶中已經蓄滿了淚水,要咬牙沒讓它掉落下來。
三皇子聞言本是一怒,又見景蘊如此模樣,不由心中酸澀難言,望著景蘊居然有種說不出話的感覺。
倒是三皇子妃鎮定許多,見此深吸了口氣道:“蘊哥兒與殿下打小一處長大,殿下是怎樣的人,難道蘊哥兒還不清楚嗎?”
三皇子妃說完,見景蘊仍舊目光灼灼地盯著三皇子,一言不發的樣子,心裡頓時明白,這兄弟間定是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兒,遂也不再說話。
三皇子妃自然不會知道,因著皇貴妃的善良,景蘊小時候對他多有偏愛,又因聖上愛屋及烏,待景蘊竟比皇子們還要好上三分,三皇子曾一度對景蘊極為厭惡,雖說隨著年歲漸長,如今二人已經解開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