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她在心裡感嘆一下,又疑惑起來。難道是換病房了?換了一間懷舊復古的病房?
連年曆畫都是那個年代的。
欸?是哪個年代?她揉了揉眼睛,仔細看著那張年曆畫上,清清楚楚地印著幾個鮮紅的大字:1980。
1980?諶曉玉渾身一個機靈,怎麼會有1980年的年曆畫貼在牆上,昨天晚上她不是還在醫院嗎?今天一早為什麼會在這裡?
而且這個場景也好像在那裡見過啊。
“小玉,小玉,醒了沒有?醒了就趕緊起來,太陽都曬到屁股上了,儂睡在底下不嫌熱啊。”房門口傳來老太太的聲音。
這聲音這腔調怎麼這樣熟悉?明明好像是在哪裡聽見過啊。諶曉玉咬著嘴唇沒有應,心裡恍恍惚惚的。
“小玉,儂聽到沒有?剛剛放假第一天儂就賴床,仔細儂姆媽曉得了又要怪儂了。”這下她聽出來了,這是她奶奶的聲音。
可是奶奶早已經去世多年了啊。她悚然一驚,從床上爬了起來,坐在床沿上發愣,自己這是到了哪裡了?
這是一間七、八個平方的小屋,面對面放著兩張單人床,兩隻床的中間夾著一張低矮的床頭櫃,另一頭靠著窗,窗下是一張帶著抽屜的老式書桌,桌子的上面墨水瓶,檯曆本,並排發放著一排書籍,花花綠綠的封面看不清楚字跡,中間的一個大抽屜上掛著一把小鐵鎖。書桌的另一側是一個荸薺色的五斗櫃,櫃子上零零散散地方著些雜物,引人注目的是一隻大紅色的花瓶,花瓶瓶口插著一把雞毛撣子,漂亮的蘆花雞毛,在太陽光下閃閃發亮。
諶曉玉記起來了,這是奶奶家,是她在那個叫童年的時候,生活過的地方。
突然之間,她明白了,這是無數網路小說上描寫的重生啊。
重生?那意味著在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已經死了。
應該是死了。
早就知道了,那病是治不好的。
儘管媽媽瞞著自己,不讓醫生告訴她真是的病情,可是苗峻那個男人怎麼可能對她守口如瓶,還沒有等她開口,苗峻早就把醫生的診斷書,病歷,穿刺化驗報告給她看了。
“看看,看看,你這得是癌症啊,得要花多少錢啊,花了錢還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啊。”
諶曉玉真的是奇怪啊,苗峻不缺錢啊,一年三、四十萬的年薪,房子,車子都有,為什麼就開口閉口就是錢呢,難道真的是小時候窮怕了?
“小玉,怎麼叫了你半天不動呢?今天是怎麼了?魂不在啊。”奶奶在外面的房間大聲說著,經走到房門口進來,“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太陽再下去,儂要曬出痱子來了。”
諶曉玉瞪大了眼睛看著出現在門口的老太太,頭髮用鎢絲夾子整整齊齊地夾在耳朵後面,兩鬢星星點點的白髮,穿了件月白色的布襯衫,黑色府綢的褲子,白皙的臉上有淺淺的皺紋,臉上的表情還是父親家裡牆上掛著的那張照片上一樣,平靜淡然。
有二十多年沒見了吧?那時候奶奶應該也只有60多歲。
諶曉玉呆呆地看著她緩緩走近,緩緩伸出手,彷彿要在她的額頭上摸了一下。
諶曉玉本能地躲了,沒躲過去,奶奶的手掌有點粗糙,拂過她的額頭,是溫暖的。
她在心裡舒了一口氣,還好,真的是小時候一樣的。
“這丫頭沒發燒啊。是不是被夢魘住了。”奶奶嘀咕了一句,“昨天夜裡又哭又鬧。嗚嚕哇啦不知道哭些什麼。吵得我都沒有睡著。”
諶曉玉看了看對面那張床,和自己的小床一樣鋪著草編的席子和一個老式的枕頭。
“做噩夢了唄。”諶曉玉嘻嘻地笑了一聲,晃著兩個腳丫子找拖鞋,準備下床,“奶奶,我爸爸媽媽去哪裡了?”還是先問問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