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失笑:“那條小巴蛇只是一枚小棋子罷了,作用有點,但也沒你想象中的那麼重。”
曦夜起身走到了暖閣外的內窗邊,凝視著雕花玉窗外那已經被水霧浸透了一半的山谷世界,面上的笑意便一瞬收去,變得冷漠十足。
“龍從雲,風從虎,我這條蛇蟒也應該乘著這大霧入局了。”
蛇族,他勢在必得!
只是這最先入手的,並非是海蛇族,亦或騰蛇族。這兩族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完全聽命於自己,相比之下,如今勢弱的汐山蛇族便是他最好掌控的物件。
以汐山蛇族為破角,要謀劃蛇族,又有何難?
山風吹襲著斜倚在窗欄邊的月袍少年,帶著一點水氣的幽風將少年雪白的面頰吹拂得更顯冷色。
仙氣繚繞的玉光瓊樓之上,一道無形的磅礴氣運已凝成了一條全身閃爍著星月之輝的銀白巨蟒盤伏在了高聳入雲的玉厥之頂,冰冷的目光正肆無忌憚地掃視著八方天地。
玉樓中,少年瞳中紫色的妖豔變的愈發深厚,似帶著一片掠奪地魔性,幽幽道:“我欲奪之地,並非騰蛇一族,而是汐山蛇族。”
對此,浮月心中已然明瞭,不過面上卻故做驚訝道:“為何要選個最弱的,那海蛇族我瞧著到更像塊肥肉,騰蛇族不好謀算,海蛇族卻是沒有那麼難了。”
這麼明顯的挑唆,曦夜若聽不出來,那才是傻了。
看來這浮月還得再訓得老實一些,想到這,曦夜再看向浮月的眼神之中便自帶上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浮月道友,既然你覺得海蛇族好下手,那不如道友便替我將那海蛇族首領的腦袋親手摘來,奉現給我吧!”
少年的語氣並不是要同他商量,而是命令。
浮月訕笑道:“那佘婆與我修為相當,又都精通毒蠱一道,我與她相爭也不佔便宜。”
曦夜眼中冷意浮現,唇畔也綻出瞭如劍般的鋒利笑容:“那你同我說這些,是故意在愚弄我嗎?”
鋒芒加持下,曦夜目光如刺,逼得浮月不禁後退一步。
浮月額頭一縷冷汗流出,下意識握緊了手,淡笑道:“道友何必生氣,道友所言,我盡依你就是。”
見他妥協,少年幽紫的眸中又漸漸收回了冷光,清秀的面容笑的天真無邪道:“那就多謝道友相助了。”
只是這般明採若高陽溫煦的笑容在浮月看來卻極為刺眼,他面上未露出異狀,心中只腹誹道:真是兩面三刀,心思陰險之輩!
曦夜哪裡會管這浮月這苦命的勞工心中作何感想,只要能做事,那便是好的。
這一夜,浮月與曦夜便選了霍山一處地骨能接引太陰元氣之地,借山嶽地氣結陣,上引月華煉法,各自修煉起了他們此行需要籌備的秘法神通。
月上中天,星明天際。
巨大的牛鬼法相從浮月頭頂顯化,赤紅若血的煞氣與一片薄若輕紗般的銀月之輝相溶,又在牛鬼法相中結合。
只見法相之上,便升起無數形若蟲豸遊爬地可怖咒紋在四處鑽動。
隨著浮月不斷地凝鍊,在他掌心之中便逐漸構化出了一條黑色的蜈蚣虛影出來。
至於曦夜,此刻他的紫瞳中已是一片刺眼的潔白在湧現,冰冷的月色在他的身下若銀沙漫卷。
沉重的夜幕之上,有星辰拖著火尾掉落,墜入了銀色的月華沙浪中,便恍若在水鏡之中種下了一棵盛放著琉璃光焰的銀煙火樹。
一盞剔透如玉的宮燈被曦夜祭於火樹之下,受著那似虛非虛的光焰錘鍊。
燈中金丹九轉,生死交聚。
燈內已化為一個熔爐的世界,帶著生機的青華與帶著死氣的烏光終於第一次同時相遇。
它們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屬於互不打擾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