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紅了一下,拋開趙閒繼續前行。這次她謹慎多了,專找些適合女子的地方駐足,什麼買賣趕集,香茶細果,酒中所需,彩妝傀儡,蓮船戰馬,餳笙和鼓,瑣碎戲具,多不勝數。
怡君常年跟著安夫人跑東跑西,做的都是刀口舔血的買賣,精神時刻緊繃著,對這些玩意兒已經疏遠多年。今日能有功夫重溫兒時夢想,興奮的小臉通紅,竟像個貪玩的孩童般東看看西看看,對每一樣東西都那麼好奇,那麼親切。
趙閒除了花語,從沒陪過其他女孩逛過街,見怡君高興他也興致勃勃,追上怡君的時候,卻見她正在一串串通紅的冰糖葫蘆前,對那賣糖葫蘆的老頭道:“老闆,這糖葫蘆怎麼賣?”
“五文錢兩串。”
怡君從腰間繡著小花的荷包裡取出幾個銅板,然後伸手親自挑了兩根,將糖葫蘆遞了一串給趙閒,道:“我請客,吃吧。”
趙閒意外的瞟了她一眼,接過來笑道:“我們都是成年人,你也不怕外人看笑話。”
“理他們作甚?”怡君一手捏住披肩的領子防止滑下,輕啟朱唇輕輕咬了一口,只覺一股久違的芳香甜蜜溢滿口唇,露出一絲甜蜜的笑容。
怡君從來都是把真性情掛臉上,想說什麼說什麼,很少露出女子該有的矜持,卻別有一番獨特的個性,趙閒被怡君率性而為的摸樣感染,搖頭笑了一下,也張口咬下了一顆火紅的果粒品嚐起來。
受到怡君的感染,趙閒也不彬彬有禮的轉斯文了,再看見些什麼小吃,便主動掏錢買了下來,請怡君嘗一嘗。怡君竟也來者不拒,兩個人玩的甚是開心。
一路前行而去,前面湖畔風景最美的地方,突見一個身穿白衣、頭佩方巾的年輕公子正在臨湖作畫,已是接近尾聲。那畫上湖水煙波浩渺,畫風樸實自然,無絲毫扭捏造作之處。
趙閒勉強稱得上是半個漫畫家,對山水畫卻一竅不通,只覺得此畫恬淡自然,簡單卻不失大氣,除此之外看不出什麼,身旁的怡君卻眼前一亮,忙跑過去瞄了一瞄。
那年輕公子畫完之後,又在那煙雨圖上刷刷寫下兩行小字:冬花秋月最是無情,惹了多少新愁舊筆…
“喲呵!”趙閒一陣驚訝,本以為這拉風的小子,會用幾句用詞華麗場面恢宏的詩,襯托這副不錯的山水畫,沒想到冒出一句白話文似的句子,更加重要的是念起來韻味十足朗朗上口,頗有一番別樣的味道。
怡君眉頭緊蹙,仔細打量幾眼,喃喃道:“這兩句不似是詩,莫非是一副上聯?”
這年輕公子作畫時,湖邊早已圍滿摸樣斯文讀書人,這些傢伙打仗幹活不行,看書識畫卻都是行家,這一副山水畫飄然淡定,隱有出塵之意,不僅筆法精湛無比,就這意境已經是讓人豔羨了,年紀輕輕能有如此筆法意境,定然不是一般人。
年輕人寫完兩句話便將那小毫放在一邊,轉過身來見如此多的仕子,他微微驚訝了一下,隨即便笑了笑,對著眾人用清脆的聲音道:“諸位金陵才子在此評鑑拙作,是小生的榮幸,這兩句是一副上聯乃是小生獻醜之做,不知那位才子能抬筆接出下聯?”
這位年輕公子臉如敷粉,細柳眉,丹鳳眼,唇如絳點,眸如晨星,身著一襲淡白色長衫,站在那裡有如細柳扶風,說不出來的俊俏味道,含笑而立風度翩翩的摸樣,引得觀望的女子側目不已。
聞聽此話,眾人皆躍躍欲試,這位年輕人雖然大家沒聽說過,但這幅畫確實少有的傳世之作,幾個字也頗為飄逸,說不定就是某地的大才子,若能上前對上下聯,那即長了金陵人的威風,自己又能賺個好名聲,在場這麼多才子佳人,口口相傳還怕成不了名嗎?
眾人雖然心中很想上前出出風頭,可你看我我看你卻都無人開口,這句上聯看起來普普通通一句大白話,其中卻夾